成蟜摩拳擦掌的道:“而且,若是李斯与韩非做了好朋友,哥哥你便可以坐拥权臣与谋士,简直便是左拥右抱,何乐而不为?” 嬴政眼皮直跳:“甚么左拥右抱,蟜儿你还是别开口了。” 成蟜:“……” 成蟜左右目询:“韩公子在何处?蟜分明给他递了请柬,怎么不见人影儿?” 嬴政道:“韩非那性子,必然不喜热闹,你往人最少的地方去找,便能找到他了。” 成蟜立刻往偏僻的地方去寻,果然,就在最最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韩非,韩非坐在末席上,他乃是韩国人,且是一个外臣,虽然是韩国的公子,却是没落贵胄,也没甚么权利,卿大夫们出席这样的场面,就是来笼络关系网的,谁会笼络韩非这么个不起眼儿的人呢? “韩公子。”成蟜走过去拱手。 韩非连忙站起来,还是有些许的口吃:“成、成小君子。” 成蟜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和,笑眯眯好像一只想吃鸡的黄鼠狼,道:“韩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会子蟜给你引荐引荐,如何?” “这……”韩非垂下头道:“实在太劳烦成小君子了,不……不必也可。” 成蟜笑道:“不劳烦不劳烦。” 他打眼一看,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李斯,立刻拉着韩非走过去,道:“李大夫,蟜给你们引荐一番,这位是韩公子,此次王上出征五国,还有赖韩公子快马加鞭的送信,韩公子亦是功不可没。” 韩非连连摇手:“没有、没有……” 李斯看向韩非,这些年沉浮仕途,可比韩非圆滑多了,主动敬酒道:“韩公子,斯敬公子一杯。” 韩非面色有些僵硬,回敬了一杯,因着饮酒,面色登时涨红起来,还微微有些咳嗽。 李斯温和一笑:“韩公子还是如同以前那般,不胜酒力。” 成蟜立刻道:“哦?二位可是以前便识得?” 李斯道:“不瞒成小君子,其实斯与韩公子,还是同门师兄弟呢,虽往日里交谈不多,但若是算起来,韩公子乃是斯的师兄。” 成蟜其实早就知道,故作惊讶的道:“是么?那可真是巧了!如此有缘,你们定要多多攀谈攀谈。” “谁说不是呢?”李斯怅然的道:“每每想起求学之时,便是感慨良多。” 一提起这个,韩非的脸色骤然变化了一下,紧紧握着手中的羽觞耳杯,甚至还颤抖了一记,杯中剩下的酒水泼洒出来,滴落在他的衣襟之上。 成蟜何其敏锐,自然发现了韩非的不对劲儿,担心的道:“韩公子,你没事罢?” “没、无妨……”韩非垂头道:“外臣不胜酒力,去……去擦擦衣裳。” 成蟜担心韩非,便道:“那蟜送韩公子去屋舍,整理一下衣衫罢。” “有……有劳了。”韩非垂着头,赶紧离开。 成蟜引着他到了屋舍,韩非道:“外臣自己来便好,不劳烦小……小君子了。” 成蟜点点头:“有事儿的话可以唤仆役,那我先出去了。” 成蟜离开了屋舍,临走之时还回头看了一眼,韩非看起来很紧张,还有些尴尬,那情绪之中,甚至飘散着一些些的屈辱。 成蟜往回走,很快回到了宴席,李斯已经离开,去了别的地方,方才与李斯攀谈的那些卿大夫和学子还聚集在一起,小声的谈笑着,成蟜耳聪目明,五感敏锐,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那个便是韩非?” “无错,就是他!” “当年在学宫,可是出了名儿呢!” “谁说不是呢?一个死结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