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从前若是以权势欺人,如今我虽生活困顿,必然也不能叫你如此委屈了熙宁。” 熙宁努了努嘴,“这事说不好谁对谁错,是营中兄弟缴获了一碟子香料,哪知里面香料有催情之效,我俩这才……” 原是一笔糊涂账,她继续说了下去,赵侯却见窗外闪过一个头顶。 “在营中又不好叫人知道有孕,一来二去拖到了这时候。” 祖母更担心的是二人情份。 “如此便不是彼此爱慕,只是意外罢了。” 赵侯给窗外暗卫一个示意,便又同祖母解释起来,“不瞒祖母,我心悦熙宁,无论她是否有孕,晚辈身边小君之位,都是要留给熙宁的。” 祖母见多识广,实际并不十分相信赵侯此刻许诺,在未兑现之前,这些不过都是空话。 这会儿还在审视,忽而赵侯暗卫提人进来。 那暗卫对原地跪下的赵侯视若无睹,只是将自己逮个正着的鬼祟之人提了上来。 祖母也知道君侯要顾惜脸面,叫赵侯快快请起。 赵侯在心中早有准备,熙宁肚子大了,他难辞其咎,算起来自己只道歉罢了,这还并非是最大诚意。 他起身叫二人稍候。 赵侯便问手下,“此人做了什么。” “回您的话,以打扫之由,在窗外藏匿经过,似乎是在偷听。” “女观中诸位女君倒是有不少好习惯,有分配超量任务的,也有在客人窗下探听对话的——”赵侯不阴不阳讽刺她,“你抬起头来,叫大家都来瞧瞧。是生了什么事非要青天白日,守在别人窗下。” 结果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正是晨起给祖母难堪之人。 “这可真是有趣,虽同女君还未熟识,可咱们有缘,女君以为如何?” 那人舒展了下被暗卫捏得酸痛的筋骨,“做客便要有个做客的样子,你们几位倒是随意,竟还同身上背着事情的女君闲聊起来,可知我们观中不养闲人?” “不养闲人?” 熙宁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话,“您在殿外竖着耳朵偷听,原来是做正事?” 那女君便说,“实在不巧,咱们已经做完了檀主分配的那份,到偏殿来瞧瞧得能做到了哪里,不很正常么?” 她对着这几人无所谓的讽刺着,“怎知她将阖院的活计扔去了一旁,只一味闲聊罢了。” 她那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转,“你唤她一声祖母,可我分明记得她只得一个孙儿——” 赵侯自小到大,还从不曾见哪个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的。 “还有你这肚子,女观弟子之中,怎会发生这事……” 熙宁不知这人究竟是听去了多少,怎的会有这样的人,偷偷摸摸听去了旁人谈话,事后竟大摇大摆的将这事拿来玩笑。 幸而这女君并未将几人谈话全貌都听了去,不过是在观中盛气凌人惯了,对着熙宁祖母只管颐指气使。 熙宁听她说得不咸不淡,居然半分没有动怒,只神色如常瞧着一旁脸色阴沉的赵侯。 “瞧两位衣着光鲜,得能却难得过不下去这日子了,做小辈的莫要如此计较钱财,我瞧可以雇些人手来帮忙着,也好叫得能休息,可莫要作下病来。” 观中人情冷薄,他们这群人自私也算到了极致,竟打起了祖母的主意。可见从前祖母手头宽裕,在观中打点的钱财,还不知都收到了哪里。 哪里是女观,简直是狼窝。 她正要发作,赵侯已经施令,“今日女君既然犯到了我手里,也不多说,先掌一百个巴掌清醒清醒,再来同我谈什么记不计较钱财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