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环只好蹲在万三拎着的那小孩面前,“我这兄弟刚才吃了你一箭,若是他无碍尚还可以留你一命。若是他有了什么事,我就先刀割了你的俩耳朵,再在你面前把这耳朵丢去喂狗吃。” 第11章 桑仕秾也在一边冷下了脸,“你这箭镞是不是真的淬了毒药?” 那孩子看起来瘦小的有些可怜,大概也不善言语,这时候被这么多大人捉来盘问。已然害怕了起来,嗫嚅着说道,“这是用见行草的汁水泡出来的箭镞,虽然有毒,但可以用它的根来解。” 熙宁摸摸自己的耳朵,不敢碰到伤口,只在边缘捏了捏,生出一股子拖了大家后腿的不安之感。 邵环安慰着熙宁,“还好还好,有法可解,费点子功夫罢了。” 万三视线在众人中逡巡了一圈,这才分清楚状况,原来这马场主还用了下毒这样下作的手段。 “怪不得公子不肯与这贼人同桌同食,现在想想若是那时留席,恐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咱们四个了。” 这种境况单是想想都叫人头皮发麻。 对待不熟悉之人,赵侯一贯都是按照不可信任之法来处理,哪怕自己在这人面前并未暴露身份。 况且这种险境自他成为赵国世子之后,遇到过不下百次,且他似乎很是擅长辨识人心。是敌是友,他心中自有分辨的一套法子。 打从见这马场主的第一面起,他便觉得此人非良善之人,勘破他并非是瘸腿之人且还是功夫好手之后,他便愈发小心谨慎。 这人若不隐藏自己,大大方方展示身手,许他还不会这样快便识破,这也算是马场主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下这马场主已然不是头号问题。 赵侯叫万三先给驻军送信,派人来这马场之中收拾下这一屋子的死伤之人,送去官府里该收押的便去收押,已经气绝的就地掩埋。 如今也好,索性同马场主撕破了脸,他便能无所顾忌,好好审一审从前的马匹走私渠道,或许会有些意外收获。 马匹要买,贼人也要审,燕地在战乱时期这股趁火打劫的不正之风不好生正一正,如何能叫他放心回赵地。 “小娃儿,你名字叫什么?” 赵侯方才交代完大事,一回身瞧见邵环又跑去逗孩子。 只见那小伙子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诚实的道,“我叫小孩,陈小孩。” 这个名字倒是特别。 赵侯又问,“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那孩子说不,“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 说到家里人时抬头瞧了瞧赵侯,眼神是极其清澈的渴望。他出来的日久,年龄又小,理所应当是极其想家了。 众人心里便有了些底。 赵侯便故意同他话起了家常,“你今年多大了?” 我是十月里生人,才刚过了生日,今年十二岁了。 “好,那我们算是认识了,你可以叫我显大哥。我来问你,你说的见行草,是什么东西?要在哪里才可以采得到? 陈小孩回身遥遥一指,“不算远,就在那南望山山坡的背面。” “那这草药若是采摘的时候,手指沾到了那叶间的汁水,可会有相同的功效,致人皮肤腐烂的?” 小孩说那倒不会,“它的汁水还需炼化,没有个三五十株的见行草来炼,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功效。” “不过这叶子的汁水很是厉害,哪怕用它的根来治,也不是立刻就能好的,左右怎么也要敷上个十天半月方能见到效果,且不可中断,每日都要敷上三遍才好。” 桑仕秾凉凉的道,“你这娃娃了解的倒是清楚。” 陈小孩怯怯望他一眼,这个大个子总是冷着脸,看起来尤其的不好说话,“我外祖家在村子里世代行医,几个如我一般大的姊妹耳濡目染,多少都懂一点医术。” “在村子里行医,你们家是这里村子的?” 陈小孩得的摇头说:“不是。” 邵环这时候牵来了马车和马匹,赵侯还在同陈小孩交谈,熙宁的视线在二人身边扫过,再偏一偏头,正巧同桑仕秾撞到一处。 不知为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