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任务,便当即回复,“属下明白。” 熙宁只带了小小一只包袱,另将今夜未曾读完的书简也一并装了起来,有桑仕秾在,几处不太理解的地方也能同他交流一二。 她到营门之时已有三人在等,好在一旁有火把的光线映照,熙宁立马便能认出三人。 桑仕秾同邵环各牵了匹马,只万三驾了服车,正在车头坐着。 熙宁向三人挨个行礼,万三看见她便乐,“齐活了,上车。” 熙宁将包袱扔给万三,利索的跳上车去,从前在家中她也并不是娇养的女公子,身手还算灵活。 万三正要扬鞭,突然想起什么,努努嘴示意她进去,“上里头去吧,我一个便成了。” “天太黑了,咱们换着来安全些”,熙宁终究放心不下。 “没那么远的路,左右半个时辰就到了。” 熙宁一向是受照顾的那一个,这叫她着实是不好意思。大事情上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论功夫,在座的任意一个都强大的离谱,只能抢枪驾车这种小事做。 熙宁还要再说什么,没留神自服车之中伸出只大手,将她揪了一个趔趄,正扑在车厢里那人的手臂上。 在这车與的黑暗之中,熙宁的眼睛便显得又圆又亮,她看清来人便赶忙收起抓在他胳膊上的手。 他在自己面前总是这样四平八稳的模样,反倒是自己一贯狼狈又依赖着他,从前同他来往本就没什么底气,怎么如今更显得矮他一头了。 熙宁自己内心不平,车與之中的气氛似乎也渐渐尴尬起来。 她偏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乱想着也不知今日,到底是要做什么避人耳目的任务。 “熙宁。” “——是。” 熙宁装作镇定,“属下在。” “此处没有大将军,你不必如此拘礼。” 日前,熙宁因在荀将军面前未尊称赵侯,而被大将军斥责罚过,这才错过了得胜大宴,后面又生出那许多事情。 熙宁轻而又轻的摇头,她尚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这是个同她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子,即便当时二人皆不清醒,可那痕迹在身上清晰可见,她欺骗不了自己,难以比照从前那样的姿态对他。 “属下不敢逾矩。” 赵侯闲来无事,半倚车窗,伸出一指在窗沿描摹。他有修长的一双手,在月光下赏心悦目,如同他精致的侧颜,这才是勋贵人家出身的公子,不必看衣着打扮,只是浑身气度便同旁的人差出九重天。 “今日是秘事,在外不必称呼官职”,赵侯摆出事实诱导,“皆要直呼姓名。” 熙宁两道秀气的眉毛拧作一团,似乎还有不解之处。 “你——难道不知孤的姓名?” 她自然知道,只是不想应他。 赵侯似乎被她蒙骗过去,不知从何处摸来一串珠穗,他的胳膊那样长,明明人还在窗畔倚着,伸伸手便用穗子敲了下熙宁面中,叫她痒得只想打喷嚏。 大概是生了她的气,赵侯不再理她,只专注看着车窗外的荒凉景色。 熙宁缓缓吐了口气,想着不必再去应付赵侯,同他你来我往的对话,人便松了下来。 只是大概松得过了头,人也渐渐困乏起来。 迷蒙之中似乎又听到谁在念着什么。 “显,孤的名字是显。” 他甚至没有回身看她,像是对着窗外的小山包说胡话。 赵国国姓乃是中行,赵侯便是中行显。 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