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斗地主?” “嘁……” 对话框里嘘声一片。 信息跳得太快,大家对这次聚餐十分期待,畅聊甚欢。 许岁正置身事外地看热闹,手机忽然在掌中振了下,有人@她。 许岁心头一颤,看到陈准的头像出现在左下方。其实也不是多么可怕的事,但她就是被吓一跳,也许酒精作祟,快节奏的心跳持续了好一会儿。 陈准是问她:“出发那天搭个便车,方便吗?” “呦,站长终于出现啦?吃鸡呢?” 一个男生调侃他:“吃什么鸡,今晚月色朦胧,不做点什么浪费了。”后面打一排坏笑表情。 “你真龌龊!”有女孩子说。 “我说赏月啊,可别往歪处想。” 不知是谁替他澄清:“别闹,陪站长赏月那个人还没出现呢。” …… 群友们看到陈准上线,消息连蹦数条,屏幕快速滚动起来,他@她的那条瞬间消失不见了。 陈准的确在吃鸡,没和他们瞎侃,头像消失了会儿,之后又@许岁:“在忙?” 许岁没在群里回复他,退出来,往下翻好久,找到陈准头像,点进去:“我出发那天还要工作,下班才能过去,恐怕搭不了你。” 她回复完拿睡衣去洗澡,从浴室出来手机才叮咚一声响。 陈准:“那正好,我白天也有事。” 许岁擦着头发:“……” 出发那天是周五,许岁下班后回家牵三友,她停好车准备上楼时,才看见陈准已经等在单元门门口。 他抱着手臂,坐在不知谁的电瓶车后座上,正抬眸瞧她。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半个月,他头发长长了些,修了利落的发型,耳侧及后颈处偏短,头顶能够稍微贴服下来,不像以前根根立的寸头,看上去乖多了。 许岁不知道,这发型其实叫短碎盖。 她只多打量这人两秒便挪开视线,走过去问:“你车呢?” 陈准跺了跺发麻的双脚,稍微抬起头,下巴和嘴才从黑风衣的宽领口里露出来:“我哪儿来的车。” “我是说陈叔的车。” 陈准面不改色道:“提前问过他了,他今天刚好要外出,没法借我。” 许岁没再说什么,低头翻门禁卡,反正郝婉青也有东西要她转交,她懒得多计较。 陈准没有跟上楼,管她要来车钥匙,先去车里等着。 他打着了火儿,开启暖风。她车里干净整洁,纯黑内饰没有一丝多余装饰,只狭小空间里有股很好闻的香味,这香味再熟悉不过。 陈准深吸了口气,向后和向下调整座椅。 没多久,许岁拎着黑白格子的旅行袋出来,另一手牵三友。 三友刚出门兴奋得很,先冲着空气嗷嗷叫了两嗓子,撒完欢儿才肯跟许岁走过来。 陈准推开车门,弯腰一把将三友捞起来,扣住它脑袋揉了几揉。 许岁见他坐在驾驶位:“你来开?” 陈准摆头,示意她上车:“我开能快点。” 他们原本的线路是先去基地接端午,再从西郊往南,绕个大弯才能上高速,加起来要两三个小时,到那儿基本天黑了。 车子开出小区,行到大路陈准提了速。 许岁说:“家里冰箱有我妈捎给你的东西,现在带着怕坏掉,明天回来再取吧。” “是什么?” “一些卤味。不是你要吃的?” 陈准本来可以自己回顺城取,但由她转交加见面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陈准指腹蹭了蹭鼻梁:“差点忘了。” 许岁没细究,向后靠的舒服些:“那记得提醒我拿给你。” 陈准没再说什么,专心开车。 没多久,车内温度升上来,陈准觉得热,他视线不动,双手短暂地离开方向盘,脱下风衣,随手扔给了许岁。 黑色风衣随他动作带来一阵风,把她耳后的几缕发丝带到脸颊边,一股属于他的气息也随之扑进她鼻腔,是种极清淡的、像小时候用的铅笔木屑味道,又加入一丝几乎闻不到的甜。 许岁把弄乱的头发捋顺,才想起去挖埋在衣服下的三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