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晋摇头笑笑,摆弄着手上的香烟:“我很好奇,聚会那天,你更关心我有没有劈腿,还是更在意陈准和林晓晓的关系。” 好半天,许岁退回来,撑住桌沿靠近他:“劈腿就是劈腿,现在才想起甩锅没意思。无论我和他是不是旧识,我们清清白白。把所有责任都承担下来,还算是个男人,你要知道,你所说所做都特别渣。”她抬起一只手,捏着杯子,“咚”一声撂在他那边桌面上:“这杯咖啡本来应该招呼你的,给彼此留个体面,别他妈逼我变成野蛮人。” 许岁声音并不大,样子却比往常凶。 她骂脏话时眼眶气通红,里面隐约聚集水汽。 角度缘故,许岁居高临下。 何晋抬眼盯着她,这样的许岁,他从来没见过。原来温柔无害的人,也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还是在他面前,她本性始终没有外露过。 第14章 直到下班,许岁没有看到何晋。 回家的路上,她把车子停在路边,下去吹了会儿江风。 对岸烟雾缭绕,烧烤摊开始招揽生意。 许岁手臂撑着栏杆,脑袋埋进去,半天也没挤出一滴眼泪。如果是下午,再在咖啡馆里多停留一秒,可能就不争气地哭出来了。 许岁似乎明白,她心中愤怒多于伤感。 刚与何晋在一起时就不够纯粹,成年后的感情会被利益和条件左右。她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只是心情跌到谷底,十分失落。 习惯有时候也很可怕,她多少留恋从何晋那里得到的关怀和照顾。 许岁心说算了,谁能干过白月光。 没关系,一个人也挺好。 她站得有点久。 旁边钓鱼大爷观察她半天了,小心翼翼问:“姑娘,想不想抽根烟?” 许岁:“……” 大爷从上衣口袋里掏烟盒:“遇到难事坚强点,千万别想不开。” 不知是不是她表情太丧,才叫老人家有了这种错觉。 “抽烟可能不管用。”许岁指着对岸:“要不您请我吃顿烧烤吧。” 大爷吃惊看着她。 许岁眼睛一弯,“开玩笑的。” 她走过去坐到大爷旁边,安静看他钓鱼。 那晚老人家收获不错,硬是分了两条给她。 周一销售部小会议,许岁提起关于一接客户作弊的问题。 吴欣没承认也没抵赖,先问许岁要证据。 许岁当然不可能把客户拉过来作证:“这单可以分一半给你们,就当买个教训。以前的事翻篇,接待制度本身就有漏洞,我建议后台完善意向客户信息,今后一旦发现有人作弊,当月全部销售业绩归于另一组。” 吴欣嘴上逞能:“什么叫可以分给我们?你和客户怎样沟通的还不好说。” 许岁没接话,靠在座椅里紧紧盯着她,沉静目光中竟带几分威慑力。 吴欣不自在地动动肩膀。 许岁:“作弊是小学生干的事,光彩点,别有样学样。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重视。” 吴欣轻哼一声,还没笨到有台阶不下的程度:“许岁的提议我赞同,但是何经理,今后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别偏私呀。” 何晋并不接话。 许岁说:“在公,从来没有过,在私,你我也没区别。” 这话算是划清界限,吴欣目光看戏似的在两人之间转一遭。 何晋抬头瞧一眼许岁,半晌,扣上笔帽:“各自先出个方案,具体点,找时间再碰碰。” 又过几天,郝菀青也知道了她与何晋分手的事。 起因是早晨她没联系上许岁,一时担心,就把电话打到何晋那里,何晋同她说的。 直到傍晚,许岁不敢接郝菀青电话。 有客户来买房还没离开,基本问题都谈妥,却在交定金时有些犯犹豫。 许岁下去帮谈的,结束后已经七点半。 一早就约好与朋友江贝吃晚饭,在三友街的火锅店见面,刚好是大学城附近,读书时两人经常光顾。 这里生意红火,每次等位都不少于一个钟头。 许岁赶到时,江贝已经点了一桌子菜,先开动了。 “中午没顾上吃饭,饿的前胸贴后背,来不及等你。”她把菜单仍过去:“你再点,今天我请。” 许岁:“吃错药了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