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函,目光落在谢承礼的袖口, 红色的平安绳, 还有……衬衣上一对与周围严肃环境不搭的向日葵袖扣。 谢承礼抬手摩挲了下袖扣, 平静地说:“尤枝送的,前年圣诞节时, 她说自己挑了许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注意到, 原来这是定制款,底部还有名字的缩写……” “谢先生。”裴然打断了他。 谢承礼挑了挑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裴然的视线从他仍包扎的手臂上一扫而过,顺势寒暄:“谢先生的伤好些了吗?”说完,不忘解释一句,“谢先生给尤枝发消息时,我就在旁边,所以知道谢先生受了伤。” 谢承礼的瞳仁有片刻的幽沉,转眼却又恢复如常,他垂眸看了眼手臂,淡淡一笑:“尤枝当晚特意送来了药,用了之后好多了。” 裴然的唇微抿了下,沉默了一会儿,说得坦白:“我以为谢先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从不会意气用事,甚至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 他没有明说,可是两个人都知道裴然所说的“幼稚的行为”指的是什么。 谢承礼随意转了转左手手腕,垂下眼帘,姿态从容贵雅:“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给裴先生造成这样的错觉。” 他轻描淡写地,将自己前半生奉为圭臬的准则否认:“裴先生的感觉失灵了,我从来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裴然的眉心微微蹙起,这次问得越发直接:“谢先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径很可笑吗?” 苦肉计,故意发些似是而非的暧昧图片,甚至不惜操办了那场夸张的烟花秀。 “可笑吗?”谢承礼站起身,徐徐走到裴然身前不远处,闲适地靠着办公桌,望着他,“既然可笑,裴先生大可以将我的可笑行径戳穿到尤枝面前,而不是这么……如临大敌。” 裴然的眉头皱得更紧。 谢承礼低笑了一声,似真似假地恍然:“还是说,裴先生也怕尤枝知道,一些事情?” 裴然的神情微变,无声地与谢承礼对视着,过了很久,他缓缓上前,将手中的邀请函放在桌上。 谢承礼睨了一眼,没有做声,也没有察看。 裴然安静地说:“三天后的庆功酒会,期待谢先生的到来。” 说完这句话,裴然又看了一眼谢承礼,点头示意了下,转身朝外走去。 谢承礼仍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裴然的身影彻底消失,唇角的笑顷刻敛起,转身拿过一旁的邀请函。 《新日》的庆功酒会。 谢承礼出神地看向落地窗外,想起当初在酒会第一次真正认识尤枝的画面。 他不觉弯了弯唇,片刻后笑容有些恍惚。 谢承礼第一次产生了更幼稚的念头。 ——他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到那时,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 庆功酒会是在金融国际大厦的顶层举办的,这里可以俯视整个海城。 大厦门前一辆辆豪车依次停靠,身着晚礼服的女士与西装笔挺的男人,衣香鬓影间透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这不是尤枝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酒会,却是第一次以独立节目策划人的身份,现身这样的场合。 即便这个身份在这样的场合很不起眼,却也不再是……谁谁谁的附庸这样的头衔。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裴然站在门外,绅士地微抬臂弯:“尤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