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上衣脱下,跟这个年纪还处于发育期干瘦的男生不同,喻左今看起来要挺拔、高大、有力量很多。 背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变动,以往衣服几乎都堆在地板或床上。 但盛渊收拾了一通,便都全归到了衣柜里。 衣柜是宿舍自带的,喻左今拢共没打开过几次。 他赤着上身,下身穿着运动裤走到衣柜前。 打开,里面上衣和裤子用衣架整齐排列的挂在一起。 看到这整洁的一幕。 喻左今没由来心生一股烦躁。 他粗鲁地抬手扯下,将挂好的衣物丢到地板上,变得杂乱。 甚至连宿舍门前的鞋架也被他一脚踢翻。 巨大声响惹得从门前经过的郑子路打了个哆嗦,加快脚步离开。 喻左今打人可是十分随机的,几乎是看谁不爽打谁,对方现在心情不好,要是突然开门看见他。 那他岂不是撞枪口上了。 他倒是无所谓。 但是他妈会失去一个大孝子,他得为他妈考虑,赶紧溜。 巨大声响后是沉寂到发慌的宁静。 喻左今冷冰冰地看着地上的杂乱。 仿佛这个房间就该这样。 他讨厌整洁的房间,排列整齐的衣服,洗好挂在阳台的校服。 还有午时开窗,充斥在宿舍里的清凉的风。 此时的状态,才是这个宿舍,他的底盘该有的。 他就像一头雄狮,抗拒任何野兽进入他的领地。 他一遍遍的巡视,到处查找是否还有异类的气息。 抹杀、埋寂。 他讨厌任何试图闯入他生活的人。 不论房间变得多整洁,多干净,以后也总会回到这个样子。 徒劳的事情,结果注定。 喻左今在衣柜前翻找,最后在下层抽屉里找到了被叠起来的换洗衣服。 看着那条兔子布料躺在里面,喻左今面容难看,抬手拿出来丢进垃圾桶,之后随意拿了条进了洗手间。 喻左今将水流开到最大,水流顺着身上肌肉的线条和纹理滑落。 人工耳蜗外机摘下放在洗手台上。 他的世界变得安静,低眸看着地砖上不乱打击落下的水珠,不间断,他身上到处都能感知到水流的下落,唯独耳朵不能。 他越来越烦躁,越来越烦躁,冲破水流拿起外机挂在耳朵上,戴上吸盘。 水流声灌入耳中。 没有人能接受他的残疾,在他身边一直待下去。 房间里特殊的气息。 他迫切的想要赶走。 如果赶不走…… 喻左今浓墨的眼睛看着淅淅沥沥的水流,黑得吓人。 那就打到听话为止。 第二天,一向上学时间全看心情的旗胜,难得准时到校,看见喻左今还没来教室,就在班级里面的等。 他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 实在是太狂了。 他本以为他已经够狂的了。 谁知道半路冒出来个盛渊比他还狂。 一中,他就只服两个人,一个喻左今,一个禇卫天,这两人都是有本事凌驾于他之上的。 那个盛渊凭什么。 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了! 更何况他第一次看见能在喻左今面前这么嚣张的。 等到十点多,喻左今来了,旗胜像是做间谍一样,小声问:“喻哥,你昨天有什么事,为什么跟盛渊那小子走了。” 喻左今没说话。 对方不说,旗胜也知道他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 喻哥跟盛渊走,自有喻哥的道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