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这一米一的障碍,要想拿捏好最佳的起跳时间,那是难上加难,而一旦拿捏不好,面对的注定是失败。 于是叶天卉看到,那障碍物绊住了马前腿,马上少年也瞬间被摔到了障碍物前。 接二连三的失利让看台上的人神情凝重起来,毕竟大家也都希望挑选到种子选手,希望能找到最有资质的虫仔! 叶天卉的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那个黑发少年。 她知道在这种决定命运和将来的筛选中,必然有人残酷地被淘汰出局,还可能受伤,可能丧命,这就是命。 就像那么多人自怒海而来,有多少人葬身海底,能够顺利抵垒的也不过是少数罢了。 那个黑发少年身体僵硬地趴俯在马上,湿透了的马毯紧紧裹着他瘦弱的身体,看得出他也很紧张,这对他来说毕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不过好在,他的速度再次放慢了一些。 叶天卉这么看着黑发少年时,其它人也都关注到了,那个挑选了他的秃头训马师也激动起来,低声喊着“加油”。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大家看着他终于抵达了那处转弯,看着他那匹马高高抬起前腿,之后,纵身一跃—— 人们伸直了脖子探头看—— 在那风雨交加中,叶天卉看到了jessie的低呼:“太棒了!” 那个秃头训马师也兴奋地大叫:“过去了过去了!” 黑发少年在越过那道障碍后,显然也放松了,而接下来的九道障碍并没有什么难的,他骑着马轻松跨过,终于第一个抵达了终点。 他成功了。 叶天卉的视线扫过那跑道,后面的骑手吸取了黑发少年的教训,有的同样成功了,有的却依然落马。 于是几家欢笑几家哀嚎。 那秃头训马师跑过去,伸手扶住了少年。 经过这么剧烈的运动后,显然少年全部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也是软的,看上去没有半分力气,手指头都在颤抖。 那秃头训马师把他抱下马后,又用一块干净的马毯递给了他,给他裹上。 少年瘫软地坐下来,两手紧紧攥着毛毯,手指都在颤抖。 有人喂了他两口水,他抿下后,似乎才勉强好一些。 之后,他侧首,望向了叶天卉方向。 四目相对间,叶天卉看到他漆黑的眸子仿佛有些失神。 他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 就在跑到一旁的三层观赛台上,三楼是贵宾包间,叶文茵和叶文敬坐在包间柔软的沙发上,隔着大落地玻璃看着窗外的情景。 这次他们过来其实也想趁机看看有潜力的练马师和骑师。 叶文茵一直拧眉看着场外的情景,她自然看到了雨中的叶天卉,也看到了那些虫仔选拔的场景。 她这么看着,喃喃地道:“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北妹对一个虫仔说了什么,他们认识吗?” 叶文敬茫然:“没有吧,我怎么没看到?” 叶文茵看着叶天卉,看着那得胜归来的虫仔,道:“这个北妹心思好重。” 对此,叶文敬倒是赞同:“这种人给她一点颜料就能开染坊!” 台下,雨停了,叶天卉跟着jessie回到了马厩,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干。 赛马是精贵的,这么淋了一场雨,他们需要给马沐浴,沐浴过后还要擦干,需要仔细照顾好。 不说别的,只沐浴就是一个复杂的工作,jessie带着叶天卉领了那两匹马进入沐浴房,沐浴房里开着空调很暖和,且供应二十四小时的温水。 两个人将沐浴露稀释在水桶中,之后用海绵蘸了涂抹在马身上,再仔细轻柔地擦拭。 这么擦着的时候,jessie便不免埋怨起来,他觉得自己的马受了大委屈,又觉得那些人胡来。 叶天卉记起那黑发少年:“那几个孩子算是通过考核了,以后就会留下来是吗?” jessie点头:“他们通过考核后,留下来,会跟着训马师做训练,如果时机合适,可能参加一些内部赛。” 叶天卉:“他们挣钱多吗?” 这时候沐浴露已经涂抹得差不多了,jessie小心地擦拭着马蹄的底部,随口道:“不多,他们跟着他们的训马师,工钱没多少,比我们少,如果他们赢了比赛,大头也是被马房分,他们自己分不了多少。” 他耸了耸肩:“不过有一句话叫做聊胜于无,多少也能分一些嘛!” 说话间,他已经拿起水压枪,准备给赛马冲水了。 叶天卉站在一旁,准备了干净的毛巾等物,等会冲过后就得赶紧给赛马擦干保暖。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