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也会京城来对吗?”宗勉轻声问。 苗柠微微张了张唇话没能说出来。 “我会选择一位能学帝王之道的宗室子弟,等他能担当大任之后便禅位给他。”宗勉的手指摸上苗柠的脸,声音温柔,“然后,我去找你,那个时候,我会以宗勉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只是宗勉。” 这是他这段时间想好的、最好的办法了。 …… 苗柠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宗凛被沈铎叫去了军营,据说这是宗凛最后一次去军营了,往后他便再也不去了。 外面大雪簌簌地落,屋里温暖干燥,床边站着的男人却让苗柠差点没缓过来。 “赫连夙。”苗柠声音有些哑,“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带你走。”赫连夙道,“我送你回京城,然后你跟我回漠北,这是我们说好的。” 苗柠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他有些冷。 赫连夙伸手拉了拉被子,把苗柠裹在被子里边,他道,“我早说过了。” 苗柠疑惑地看着赫连夙。 赫连夙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半张脸覆盖着一层阴影,他的手指捏上苗柠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苗柠。 “赫连夙……” “柠柠真美。”赫连夙道,“总是有很多人觊觎你,他们都在看着你。” 苗柠喉咙有些痒,他有些想咳嗽了。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赫连夙逼近苗柠,“我早就说过了对吗?” 对,赫连夙早就说过了,但是苗柠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赫连夙是一条船上的人。 “所以现在柠柠只有两个选择。”赫连夙低下头来,与苗柠的唇只有一指之隔,他轻笑着道,“柠柠只能选择跟我走或者……” 苗柠轻轻地眨了眨眼,睫毛颤抖,眼里闪烁着无措的光芒。 “或者选择死。”选择让他赫连夙死。 喉咙间的痒意再也压抑不住,苗柠推开赫连夙的手咳嗽起来,他咳得很压抑,似乎是担心让外面的清风听见了。 赫连夙大惊,连忙替苗柠抚背,“柠柠,柠柠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你别……我错了我不该吓你。” 苗柠咳得喉咙疼,眼泪都掉下来,他差点没缓过气来。 “柠柠。”赫连夙连忙倒了杯水过来,“我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我可以死,我死,柠柠,别生气别着急别害怕,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会死。” 苗柠咳嗽得更厉害了。 他靠在赫连夙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柠柠。”赫连夙急红了眼,“是我的错,我不该吓你。” 他听起来像要哭了,手足无措地替苗柠把脸上的眼泪擦净。 苗柠像是终于缓过来了,他抓着赫连夙衣服的手松了松,声音沙哑,“不关你的事,我就是突然难受。” 见苗柠缓过来了,赫连夙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他冷汗涔涔,再也不敢和苗柠说那样的话了。 他把苗柠搂紧了些,“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我没想故意吓你。”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苗柠喉咙又开始痒了,“我就是……我可能又病了。” 赫连夙忙道,“叫大夫,叫大夫来。” 苗柠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不是生病了,你深夜来找我,是准备回漠北了吧?” 赫连夙沉默了片刻才说,“不是,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苗柠在心底叹了口气道,“你是漠北的继承人。” 赫连夙说,“我父亲不止我一个儿子,我有哥哥。漠北王室来者居上,我在漠北时总是把他们压一头,我想他们很乐意我不回去。” 苗柠缓了缓试图从赫连夙怀里起来无果,他道,“你不回去做你的漠北王那你跟着我做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跟着我看我和宗凛恩爱吗?” “怎么能这么说?”赫连夙不高兴,“我跟你是为了有朝一日上位的。” 苗柠:“……” “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厌弃了宗凛了。”赫连夙越说越有可能,“我跟着你就是为了乘虚而入的。” 苗柠:“……” 他从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