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间只剩下两人了,蒋旻池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接着对许奚道: “回去休息吧。” 语气很平和,不像之前盛怒时的样子。 “我等会回去吧,”许奚猜着他态度没这么强烈了,左右看看,“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这段时间大家心力交瘁,实在顾不上收拾,房间里乱成一团。 “没事儿,我明天叫个家政。”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做。” “许奚。”蒋旻池识破了他的意图,有点无奈。“用不着这样。” 许奚没回应,只是望着院子的方向。 “哪样呢?”许久后,他转回来看蒋旻池,眼里噙着泪。 蒋旻池被那双透着难过的眼睛看得一怔。 但许奚不想说了。他眨了眨眼睛,尽量把涌到眼眶的泪憋回去。 这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他明白。 “我收拾一下屋子,然后煮个面,吃完我就走。” 蒋旻池本想再次拒绝,可看着许奚那略显仓皇的背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个恰当的时候。 屋子很快焕然一新,连院子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许奚原本种的花,又再一次死掉了。他茫然地看着那些花发呆,竟觉得这就好像他跟蒋旻池之间的爱情。 在一次又一次的生长发芽又枯萎中反复,如同掉进了宿命般的轮回。 结块的土还能不能种出点什么,他没办法确定。 不过这土是蒋旻池买的,他又怎么舍得扔掉。 第三次开庭,他们已经完全占上风了。对方的律师根本接不住沈钰的问题。 第一次见沈钰的时候,蒋旻池就说过,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是要做赔偿的。 只是他很在意这种赔偿的名义。 那天家属的情绪很激动,看着蒋旻池他们胜算越来越大,慢慢坐不住了,什么话都乱讲一通。 不过不管怎么讲,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蒋旻池是个害人性命的庸医。 蒋旻池没反驳,也没示意沈钰做出点什么。 他安静地听着,由着那些话像利箭一样射得他千疮百孔。 不过法庭到底是法庭,也不是拿来骂街的地方。最后法官还是制止了他们。 当天就能定案。 宣判前大家都休息了一会儿。那十分钟里沈钰还在劝蒋旻池: “确定陪五十万?” “嗯。”蒋旻池没有犹豫,“确定。” “可你要知道,只要他们收了这五十万,别人就不会管你这五十万是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赔的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