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业叔还能出去,那还能保住自己,可是如果业叔出不去了呢? 别人如果还觉得自己是跟业叔的,警方会不会对付自己?想要接替业叔的人会不会针对自己? 胡中旺皱起眉,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坐在这里跟业叔谈事情,他应该立即带妻儿出国度假,把这段时间度过去了才回来。 想到这里,胡律师抿了抿唇,对业叔道: “业叔,你既然招认了,后续只能想办法为自己减刑。cid不需要你,但o记还需要你……” 他说到这里,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手掌在桌案上压了压,他站起身,点点头便不再多言直奔门口。 感受到业叔目光追随,他叹口气,转头又看向业叔,无力道: “业叔,如果进警署之后你什么都没说,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但现在……业叔,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准备出国去动个手术。你放心,我会派律所里最好的律师代我帮你辩护。” 眉毛下撇,他悲伤地朝着业叔点点头: “保重。” 说罢,便不再多留,推门而出。 鲁伟业看着胡中旺的背影,手指捏着几份报纸逐渐用力,纸张被抓皱成团,报纸上阿莲的照片和媒体拍到的他被按在麻将馆里狼狈受伏的照片都扭曲变形,显得狰狞。 军装警将他重新拷好,送他去继续拘留。 路上,他眉毛越皱越紧。 待走到铁笼门外时,他霍地抬起头,一把紧攥住铁栏杆,瞪目欲裂,怒道:“她诈我!她诈我!” 军装警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进而又恼羞成怒,居高临下地一把按住他后颈,用力将他推进铁笼内,咔嚓一下锁好门,军装警怒斥道: “不要大呼小叫!” 业叔转过身,抓着铁栏杆用力摇晃,大喝道:“我要见易沙展!我要见那个女人!” 军装警怒斥两声仍不起作用,干脆抽出腰间别着的警棍,猛地敲在鲁伟业抓着栏杆的手上,终于将其挥退。 鲁伟业双手瞬间红肿,他站在牢笼中,越想越气,越想越惊悚,倒推两步,膝弯撞上硬板床,身体后仰,不由自主地坐倒。 他眼珠速转,口中嘀嘀咕咕。 可如果她是诈他,这都是警方的计谋,警方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是o记吗? 可o记如果早就查到那么多,为什么不干脆捉捕? 想不通……想不通! 1个小时后,鲁伟业再次冲到铁栅栏前,这一次他没再大喊大叫,而是冷静地对外道: “我要见o记的人,针对贩度的事,我要自首!” 他的声音沉沉,透着苍苍暮气。 …… …… 这一天,警署上下尽皆忙得脚底生烟,许多人甚至化成虚影,忙到看不见。 o记一大早便开始捉捕,顺着重案组提供的名单和o记大半年统计的名单,拆分成上百小组,一个一个的捉。 这一天,媒体人们或亲自拍摄或从市民手中买到了无数珍贵照片—— 照片上便衣警察在深水埗棚屋上奔跑捉凶,四面八方若干警察,跳跃飞扑,将一名度贩制服捉捕; 一群警察将度贩逼至码头,度贩跳海游窜,便衣警察果断跟跳,在海中捉住度贩,水中搏斗后将落汤鸡度贩捉上岸; 闹市中度贩一边奔逃一边推撞路人,街角路人帮助警察围堵度贩,警民团结力量大…… 白先生和谷叔几人一直在o记的密切监控中,直到胡律师从警署离开了,o记才行动。 警察在西海岸一搜小船上捉住了谷叔及其家人和两名打手,其间发生枪战,警方两人受伤,谷叔几人同样受伤、一名打手当场毙命; 白先生则被按在他九龙湾的一处秘密私宅中,飞虎队踹碎他的窗和铁门,持械围堵。白先生缴械投降,未发生激战…… 唯独王挺和另外3名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管事未被捉捕——另外3名管事是障眼法,警方实际上只是要留下王挺作为诱饵。 当有人悄悄打听为什么没有捉王挺时,被问及的警察不动声色答说王挺没有案底,就算捉了也没有证据,还是要放,干脆先不捉。其他3人当然也是因为一样的原因没有捉捕…… 鸡飞狗跳的一天,重案组也没有闲着。 家怡带队整理了现有所有文件,将证据、线索分析文件、报告单、口供等等全部分类,确保最后递交到律政司的内容是全面的,能帮助律师最快速度掌握全部信息。 与此同时,大家还在反复讨论,有哪些证据还可以获得,有哪些逻辑仍有漏洞。 中午休息时,家怡接到了大哥的电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