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天的目标是你。至于有没有其他候补人选,暂且不知。巡捕房已经安排人手,在大街小巷巡查。希望这一次凶手没有那么容易得逞。”张均能说,“彭先生,陆小姐,不如你们在这里歇息,我要赶回去。” “一起走吧。”彭安说,“天色已经晚了,坐车回城更快。” 张均能:“那我们一起回去。” 这可真的是雨夜了,四周只有雨水声响,张均能手持一根柴火,照亮前路。 好不容易原路返回草屋边上,三人的裤腿湿哒哒的。 彭安想让那一对男女坐到后边培养感情。 陆姩却说:“张巡捕,彭安腿上有伤,不如你来开车吧。” 张均能应允。 彭安当然不和陆姩坐一起。他拉开副驾驶门,撑着伞:“陆小姐,你坐这里吧。我腿有些疼,一会儿可能要抬上座位缓一缓。” 陆姩忍不住又训斥:“你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病秧子就好好在家待着。” “是。”彭安坐定了,不大说话。 路面又是泥又是水,张均能不敢开快车,慢慢前行。 陆姩问:“刚才的一出戏是谁的主意?” 张均能略有歉意:“我一句,彭先生一句,不谋而合。” 陆姩:“演得和真的一样。” 张均能:“冒犯了。幸好陆小姐聪慧,否则我们这出戏不知道如何唱下去。” 陆姩还穿着巡捕制服:“张巡捕,你要不要穿上衣服?不要冻着了。” “我在警校的时候,冬天训练打赤膊。”张均能温和地说,“陆小姐保重身体,如果落下病根,在东五山医治非常不方便。” 彭安靠在靠背上,半阖眼睛。 正义警察,蛇蝎囚犯,这不是妥妥的天作之合吗? * 车灯扫过一片雨水,又遇到了障碍。 张均能踩了刹车:“好像是大雨把山上的泥沙冲下来了。” 车子滑行。车灯照出淤泥里的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的黑。 陆姩可熟悉那件黑色雨衣了:“他也没走成。” 孔净远的嘴里在喊什么。雨水能盖住杀人的声响,他这浅薄的呼救当然传不进车里三人的耳朵。 张均能停车:“我下去看一看。” 孔净远的腿陷在泥里,他挣扎着抬起上半身,却挪不动半分。他以为自己喊出的是咆哮,其实只是无力的呼喊:“长官,长官救我。” 张均能猜测孔净远是凶手,但没有证据。万一他判断出错,这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他袖手旁观就是见死不救了。 “长官。”孔净远的伞早已不知去向,他浑身被泥沙溅得污浊。 “你跑得真快,一下子就没影了。”伞下,张均能的脸模糊不清。 孔净远吐了吐嘴里的沙子:“长官,我跑得不快呀,我一转身就不见你,我还担心你呢。” 死到临头还不忘狡辩。 张均能半低身子,伸出手去。 孔净远扶住他的手:“长官,我太沉了。” “我拉你出来。” 孔净远的腿被淤泥压实,而双手则被张均能拽的几乎要脱臼,浑身发疼,嘴上除了“啊啊”,也喊不出什么。终于,他从泥里出来了。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他雨衣之下已经湿透,一片冰凉。 “谢谢。”他大喘着气,“谢谢。”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这一条山路多少年没有过泥石流,偏偏被他撞上。 “四处都是山,上面可能还有泥沙。如果再冲下来,孔先生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张均能说,“要到明天天亮才有人发现这里的状况,我们回去刚才的山洞比较安全。” 孔净远抹了一把脸:“谢谢长官。是我没有听你们的话,是我自作自受。”末音像是有了哭腔。 张均能背起孔净远,来到了车旁。 “柳小姐,不如你坐到后面来。”彭安可不愿和孔净远同坐。 “嗯。”彭安是最孱弱的,而且他是目击证人。陆姩担心孔净远耍阴招,挟持彭安当人质。 孔净远被搬上了副驾驶座,瘫在那里:“我的腿动不了了……” 张均能擦了擦雨水:“先回营地再检查伤势。” 只有刚才坐在车上纹丝不动的那两人,稍微不那么狼狈。张均能自己也是浑身湿透,水珠全卸在汽车座椅上。 彭安的这车怕是要报废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