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知道张巡捕的这一番举动,是出自真心,还是因为唱戏的需要。 张均能冲彭安笑了笑。 彭安却低下了脸。按照计划,他要和张均能一唱一和。他示弱,他委屈,可谓是信手拈来。但要他向陆姩表达男女情意,确实难为他了。 陈展星在场就最好,他是什么恶心巴拉话都说得出来的。 陆姩拢了拢身上的这件衣服,制服上的警徽澄亮亮的,只是披在她的身上有点可笑:“谢谢你,张巡捕。” 外面风更狂,粗糙的木板与石壁的缝隙里卷了风,发出呜呜鬼叫的声音。 洞里地势较高,角落里堆着的木柴还算干燥。 张均能在工具箱翻找,拿出一盒火柴:“我烧个火,给柳小姐暖暖身子。” 彭安不说话。他突然想,张均能和陆姩就此天长地久算了。 张巡捕一表人才,俊逸挺拔。陆姩就不用说了,能把美人计耍得炉火纯青的女人肯定有一张好脸蛋。张巡捕心怀正义,他一个人足以对付凶手,英雄救美是绰绰有余的。 陆姩盯紧彭安:“你的腿怎么样了?” 张均能正收拾着木柴。听到这话,停顿一下。 彭安一手握拳,半掩唇角:“我没有大碍,你注意保暖。” 陆姩严厉地呵斥:“知道自己身子骨虚弱,还莫名其妙出来,是想一辈子当残废是不是?” 洞中的四人,有三人的目光向着彭安。 彭安不得不登场了:“你走得那么早,中午我让人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菜,都没留住你。” 他幽怨的声线,混着洞里的风啸,不禁令陆姩起了鸡皮疙瘩:“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肚子饿。对了,我带了几块蒸好的鱼饼。要不你们分着吃吧。鱼饼一半的有双喜,一半的有爱心,正好给你们俩图个吉利。”陆姩一边说话,左右瞄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张均能划开火柴。 木材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张均能喃喃低语:“这声音居然像是嘲笑?” 孔净远听到这话,皱了眉头。 张均能又说:“我不饿。柳小姐如果饿了,自己先吃吧。” 彭安吸了一下鼻子,有点委屈:“你带着双喜和爱心的鱼饼上山?就是要给山里那人的吧。” 陆姩捶捶脚:“我现在不上山,你们分着吃吧。” 孔净远忍不住问:“小姐,他们俩是……是什么朋友啊?” “不就是那样的朋友吗。”陆姩模棱两可。 “可是……”孔净远又问,“你不是说,你的心上人住在山上?” 陆姩笑了:“山上的一个是重中之重。” 孔净远再问:“这两位呢?他们是不是对你……” “我们只是候补。”张均能站得直,“决定权在柳小姐的手上,我们公平竞争,尽力而为。” 陆姩扶了扶脖子,斜睨过去,随意的一抹笑却有万种风情:“张巡捕跟在我的后面,是委屈了。” “我心甘情愿。”张均能对答如流。 彭安后悔提这个馊主意了。 他以为张均能那样正气凛然的巡捕,如果在外人面前上演男欢女爱,总是会尴尬不自然。没想到张巡捕的演技都出神入化了。 彭安几乎相信,张均能深爱陆姩已久,只是苦于二人身份有别,隐忍不发。这时借着做戏的时机倾诉衷肠。 陆姩含笑的眼尾扫向了彭安。 彭安咳嗽:“其实也没什么,大上海多的是男儿娶几房的姨太太,我们是思想前卫的年轻人,也许女人也能嫁几房的小丈夫。” 火苗的光跳跃在他的镜片。陆姩竟不知此时彭安的眼睛是怎样的。 张均能刚刚的演戏,是委婉表达情意。 彭安的这句话,像是在洞里炸起一个惊雷。 陆姩站起来,笑着到了他的跟前。 彭安抬抬眼镜:“柳小姐。”下一秒,却被她搂了搂肩。顿时,他觉得青筋乱跳,想要立即推开她。 “胡说八道什么啊?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你跟我讲讲就算了。外人都在,岂不是把这小青年吓坏了?”陆姩见到彭安绷紧的表情,起了逗弄之心,坏坏地拉起他的两只耳朵。 彭安咬紧牙关,微微颤抖。 他担心自己会比雨夜凶手先行动,弄死这一个轻薄他的女人。 他忍。 他才是隐忍不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