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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年,三年,五年。人的情感无法战胜时间,你继续活着,伤口自然愈合。”

    “陈哥,你没痛过吧?说得这么轻松。”

    “我见过生离死别的爱情。”陈展星说,“那个男人死了,我以为她痛苦到崩溃。可是男人死的第一天,她就开始收集证据,为自己讨公道,可惜幸运不是站在她这边,她唯有以恶制恶,一条黑路走到底。凭她的爱情,她心底的洞口不比你的小,但她坚持下来了。”并且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对他痛下杀手。

    她?他?钱进以为陈展星讲述的是他自己的故事。人不都这样,把自己的过去转成第三者视角,故作坚强。钱进止住哭泣:“陈哥,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陈展星一笑:“你觉得呢?”

    他渴望陆姩,是欲/念,是征服,是着迷。无关爱情,这是男人对美色的本能。

    *

    下午,管监婆子站在织造房门外,冲陆姩甩了甩头,示意出来。

    陆姩跟着到了墙角边。

    管监婆子说:“今天有个张巡捕过来,给你送了两箱衣服。”

    陆姩愣了一下。

    “当然了,你是不能一下子把两个箱子领走的,东西放在我的房中,你过来挑几件就走。”管监婆子强调,“你是万万不能将两个箱子领走的。”

    陆姩听出意思了,她不能领走的,就是给管监婆子了。

    两个箱子摆在管监婆子的房门口。

    “这是西洋货吧。”管监婆子用手指勾起一个装有内衣的袋子,“对方很体贴啊。”

    有一个彭长官,又来一个张巡捕。管监婆子不得不对陆姩刮目相看。“对了,张巡捕交代,这是新年礼物。”

    “谢谢婆婆。”陆姩在其中挑了里里外外各两套,至于其他的,管监婆子不让拿。

    陆姩退出来了。

    上次见面时,张均能只字不提衣服的事。想想也是,他是巡捕,只能暗中关心她。他的贴心令她动容。她织了两条围巾,一条给自己,一条给李黛。她准备为张均能再织一条围巾。

    陆姩抱着衣服回去。

    马水蓉瞥过来。

    那天,二人对峙以后各自冷脸,倒也相安无事。不过,眼见陆姩没有下一步动作,马水蓉又暴露本性了:“听说狐狸精今天还钓上了一个巡捕。”

    陆姩毫不客气:“管管你的嘴巴。祸从口出,哪一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马水蓉嗤声:“你以为你讲讲东五山的树,我就怕你?要玩心机,我不输人呢。你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把男朋友的照片藏到枕头下,白天却跟一个二个男人眉来眼去。我真替你害臊。”

    陆姩冷下脸:“你要是再敢说我男朋友半句闲话,我让你永远留在东五山当肥料。我说到,一定做到。”

    眼前的陆姩像是换了一个人。真正的杀气是收不住的。马水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陆姩挽了挽剩下的毛线,开始织第三条围巾。

    *

    食堂里几天没有报纸了,说是外面在过年,无人送。

    除了张均能,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问。那人与彭安可是关系亲密。

    年后,重新安排上工时间,陈展星和陆姩的见面比之前提前半个月。

    过了新年,陆姩穿的和之前不一样,裹得严实,别说雪白风光。就连脖子也围了一条围巾,围巾包了好几层,衬得她的脸蛋娇小可爱。

    “可爱”是陈展星的形容。

    其实陆姩满脸浮着冰渣子,层层凝固。

    陈展星挑眉:“今天天气很冷?”他倒想知道彭安买了什么样的内衣。

    陆姩抱起手:“有彭安的消息吗?”金长明一直没来。

    彭安昏迷这么多天,好像希望不大了。

    陈展星还说着风凉话:“也许已经与世长辞。”

    “你没有去探望他吗?你们陈家财大气粗,能申请外出吧?”

    “我回家吃团圆饭而已。我很惊讶,你竟然问起彭安。”她只对复仇感兴趣,彭安不是她的目标。

    “不然呢?”陆姩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而迁怒彭安?”

    陈展星也笑:“你不了解彭安。”彭安做事大多是为了有趣,没有女人能够征服他。

    大学时代,陈展星费尽心机,逼着彭安沉溺女色,皆以失败告终。“男人至死是少年”就是彭安的未来——他到老也是一个处男。他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视美色如粪土。不过金钱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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