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力将军可是军中最刚直不阿的人,他怎会允许一个没有功劳的人连续擢升。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要是也有百步外一箭射穿敌军的本事,将军也器重咱们不是?” “说别的都是假的,散了散了,认真练骑射去吧。” 聂照牵了马,出营房,小瓦揣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牛肉饼,边走边吃,幸福地眯起眼睛,见到他,也招手问好:“哥要回家去吗?那牛肉饼就不给你带了。” 伙房的牛肉饼半个月才会做一次,好珍贵呢,比外面摊贩卖得都好吃。 上次聂照回去的时候,没赶上伙房做牛肉饼,他眯起眼睛,向小瓦招了招手,小瓦不明就里走过去,再回过神的时候,聂照已经抢了他的牛肉饼纵马跑了。 “哥!!!”小瓦在身后叫得嘶声力竭,却唤不回聂照的一点良心。 李宝音丢了,疑似是被霍明爱劫走的,这是聂照回到知道的第一个消息。 他哦了一声,问有没有派人劫回来,孙大刀谁的都行。 衙役说有,姜月去了。 衙役的话还没说完,眼看着聂照勒马也飞出去了,跟姜月走时候一样,自己吃了一嘴的灰,咳嗽好半天,飞扬的尘土散去,人影都见不着了。 李护带着孙大刀他们沿路一直寻找也没找到,只找到了霍明爱的尸体,并未找到姜月和自己的女儿,李护又惊又怕,嚎啕大哭,心中多了许多不好的猜测。 聂照就是这个时候到的,他翻了翻几具尸体,虽然不敢置信,但伤口确实是他送给姜月的那把剑造成的。 被姜月砸晕在地的侍卫有了苏醒的迹象,不自觉发出嘤咛。 他提剑毫不犹豫在倒下的七人心脏上挨个捅了一遍,决绝的李护都看呆了。 “分散开找,孙大刀你清理干净尸体。”他说完,骑着马离开。 姜月和李宝音身上的血已经干涸,硬邦邦凝固在裙子上,二人没从杀人的场景里回过神,眼睛都是木的,躲到了山中的一个树洞里,缩在一起取暖。 “我杀了抚西都督的儿子。”寂静狭小的树洞中,姜月冷不丁开口。 李宝音捂着下半张脸,流泪:“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被抚西追杀了?”她的泪珠和黄豆那么大,滚下来,“都怪我,是我太轻信他了,他说要带我去看送给逐城的物资,我就真的相信了。” “他是坏人,坏人是防不胜防的。”姜月说完,捂住头,蜷缩身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如今六神无主,不然也不会带着李宝音蹲在树洞里。 但事情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抚西都督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为儿子报仇的,她和李宝音逃跑,对方抓不到凶手,必然会伤及逐城,要回去吗? 洞口的草猛地被波动,她来不及细想,惊恐之余抓着身旁的剑就刺了过去,被对方一剑挑飞。 “是我。” “三哥!”姜月的手不由得发抖,站起来冲出去,想抱住他,却猛然想起自己身上全是血,低下头,掐着裙子后退了两步,眼睛干得已经挤不出眼泪。 杀掉霍明爱的时候,她果决的很,如果再来一次,恐怕她还是会毫不犹豫把剑尖对准他的心脏。 但如今见到聂照,她慌了,她杀人了,她浑身都是血,她再也不是三哥心里那个乖巧听话的妹妹了,三哥会怎么看她?她杀了霍明爱,会给三哥带来麻烦。 聂照找到她,才算松了口气,抬起她的脸,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抓过她的胳膊,转着圈儿检查了一遍,身上没有大的伤口,血也都是别人的,唯一左臂脱臼了,还好。 他摸了摸,道:“忍着点,我猜测如果你没被掳走,如今正害怕,不敢回城,唯有就近的树林可以隐蔽,或许躲在这里。” 聂照说着话,只听“咔哒”一声,姜月的胳膊被重新复位,她抬起眼睛,里面有千种感情,委屈,四年,疼痛,害怕,犹豫…… 多到难以言喻。 姜月抿了抿干裂的唇瓣,眼神更躲闪,带着哭腔说:“对不起。” “霍明爱是你杀的?”他语气中略有一丝不敢置信。 姜月艰涩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