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与景长嘉的组合,几乎令他的噩梦重现。 腰间的力道又加了一分,几乎抓得有些疼了。 景长嘉却一动不动。他凝视着封照野,某一个瞬间,突然就明了了封照野的恐惧。 “没事了。”景长嘉轻声道,“我很好。” 封照野眼皮一颤,手里力道渐松。 他放开景长嘉:“抱歉。” 景长嘉摇了摇头,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家里有酒吗?” “你想喝什么?”封照野站起身,将翻到的沙发扶回原位,“度数大的没有。” “随便什么都行。”景长嘉看了一眼窗外悠然飘落的雪花,“初雪天,应该有酒。” 哪里学来的习俗? 封照野回头看向景长嘉,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给你调一杯果酒。” “怎么连这个也会啊。”景长嘉笑了起来,“你们学校立志把你们教成万能的吗?” 封照野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听他语调含笑,就撩起眼皮看他:“我要是不会,小景教授今晚打算找谁喝酒?” 他一抬眼,眼角的伤口就变得明显了起来。 景长嘉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过来,我给你擦点药。” 家里备着的小药箱就放在茶几底下,封照野坐在沙发上,抬起脸等他们家小景教授给他上药。 小景教授处理自己的外伤向来很有经验。可这伤在封照野的眼角,莫名地就让他有些束手束脚,擦个药都怕弄进封照野眼睛里。 偏偏封照野还一直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景长嘉抿了抿嘴唇,命令道:“你闭眼。” 封照野闻言一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可他眼睛闭上了,嘴又闭不上了:“景教授,你还没告诉我,你打算找谁喝酒。” 景长嘉用棉签重新沾了点药水,慢慢往封照野眼角蹭。听他没放弃这个问题,有些没好气地回答:“那就不喝了。” “我还以为,你会去威尔逊先生的老年人俱乐部,和他们一起喝葡萄酒。”封照野说。 “你幼稚不幼稚。”景长嘉用棉签轻轻戳了戳他的擦伤,才扔开棉签又给他贴了个创可贴,“好了,调酒去吧,调酒师先生。” 封照野笑着走进了厨房。 景长嘉坐在沙发上没动,眼神却一直追着他进了厨房。 随着封照野离开客厅,客厅里一直若有似无的撩人火焰,才终于湮灭了。景长嘉不着痕迹地长出一口气,弯腰将小药箱从新塞回了茶几底下。 没等多久,封照野就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架起了小饭桌。 小别墅的落地窗正对着花园,坐在那里可以看见院子里满树的金黄,与遍地的白雪。 而与之相衬的,是酒杯里灿金的酒液。 小景教授的专属调酒师给他调了一杯橘子冰酒。酒液如夕照,缓缓地由浅渐深。一颗小橘子浮在酒上,犹如翻滚的夕阳。 这酒实在是可爱得很。 景长嘉看着就爱不释手,他拿起竹筷敲杯长笑:“但教有酒身无事,有花也好,无花也好,选甚春秋!” 笑罢搁筷举杯,冲封照野道:“干杯!” 封照野举酒与他相碰。 玻璃脆响后,两人举杯共饮。 屋内暖意融融,窗外雪花悠悠。谈笑之间,又走过了一个平安顺遂的年头。 …… 在酒精的作用下,景长嘉难得的睡了一晚。 梦里没有去记忆图书馆,也没有梦到什么不愉快的场景。漫天飞雪中,连北疆嚎啕的鬼风都变得温柔。 他骑着马走在雪中,走着走着半人高的积雪就散开了。积雪之外,是鲜花满地的旷野。 他在鲜花的拥簇中醒了过来。 “早上好,宿主。”系统与他打招呼,“封照野已经出门了。” 景长嘉揉了揉脑袋翻身坐起:“我知道。他今早有课。” 话音一落,他突然感受到腰间传来的一阵阵的火燎一般的疼痛。 景长嘉撩起衣服一看,就见腰上一片青紫。 景长嘉:“……” 昨天封照野抓着他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怎么样。 隔着衣服还能抓出这么大一片青,他都不知道该说封照野力大无穷,还是他自己太过脆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