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何面对此情此景的江玉珣,只用了不到一秒便决定……闭眼,继续装睡! 扑通扑通扑通。 这一瞬,江玉珣甚至有些怀疑应长川会不会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马车外狂风呼啸,仍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屏息凝神之际,江玉珣忽然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轻笑…… 他瞬间紧张起来。 应长川发现我醒来了? 还是说这只是我因紧张而生出的幻觉? 江玉珣的眼睫轻轻颤动。 马车内重归寂静。 只剩方才那阵似有似无的笑声顺着他的耳朵溜入心间。 化作一阵隐隐的痒意,徘徊在心头。 - 累极了的江玉珣如梦游般回到了镇北军营地,接着倒头就睡。 他醒来的时候,呼啸一日的狂风已经停了下来,天空碧蓝如洗,昨日漫天的黄沙仿佛只是一场迷梦…… 江玉珣还在对着军帐顶发呆,汤一蒙的声音已经从帐外传了过来。 “江大人还没有睡醒?”汤一蒙犹豫了一下,放轻声音对身边的人说,“要不然我们先去卸粮种吧,先不打扰他了。” 粮种? ……对啊,从折柔带回来的粮种还没有卸呢! 听到汤一蒙的话后,江玉珣终于打起精神从榻上坐了起来:“稍等一下汤大人,我马上就来!” 开口他便发现,昨晚大喊过后自己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 “诶!好,那我们就在军帐外等您——”汤一蒙的声音从军帐外传了过来。 经历了一场狂风的江玉珣,就像从土里面刚刨出来般满身是沙。 江玉珣隐约记得凌晨回军营后,玄印监曾告诉自己可以去应长川所在营区洗尘。 但他昨夜太累,压根顾不得这些。 大周军中纪律严明,只有晚上戌时以后才能沐浴。 此刻距戌时还早,看到身上那些灰尘,江玉珣不禁嫌弃起了自己。 他轻轻咳了几声,便挣扎着爬起来洗漱。 约莫一盏茶工夫过后,就换好衣物走了出去。 甫一出门江玉珣便发现,汤一蒙不但和自己一样浑身是沙,甚至眼圈上的青乌还没有退去。 他被对方这模样吓了一跳:“汤大人,您的眼睛让军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半跛着腿的汤一蒙一边走一边说,“不打紧,说是过两天就能消肿了。”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了江玉珣一眼。 他的目光着实有些古怪,江玉珣被看得浑身发毛:“怎么了汤大人?” “没什么,没什么!”汤一蒙连忙摇头,他本想闭口不言,但憋了几秒之后终是忍不住破功道,“江大人不去找陛下吗?” “陛下?”江玉珣有些不解地问,“卸粮一事也要找陛下商量吗?” “不不不!”汤一蒙赶忙笑着挠了挠头,“我怕是昨晚没有睡好,不小心昏了头。方才说的那番话,江大人您就当没有听到——” 说完又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说:“看我这记性,陛下今日一大早就去军马场了,此时也不也在营地啊。” 江玉珣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道:“好……” 他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心里却不知怎的生出了一种做坏事被人看到的心虚感来。 呼,别多想! 江玉珣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丢了出去。 装载粮种的马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汤一蒙的腿还跛着,走起路来稍慢了江玉珣一步。 将要走到马车边时,忽有一阵春风迎面吹来。 江玉珣的长发随风向背后飘去,正巧从汤一蒙面前扫过。 带来一阵暖意,与……淡淡的龙涎香。 汤一蒙瞬间瞪大了眼睛。 - 镇北军中有很大一部分士兵都是“役卒”。 他们在来此地服役前,都是普通的百姓。 聊起种地的事,各个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