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大人?” “江玉珣江大人来了!” 江玉珣:!!!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百姓团团围住。 昭都的长街在刹那间沸腾了起来。 无论是质疑聆天台、质疑少司卜的百姓,还是单纯认为大司卜“一只老鼠害了一锅汤”的百姓,全都振臂高呼,大声叫起了江玉珣的名字。 商忧余光看见—— 身着蓝色长衫的少年,被围在人群之中。 百姓大声朝他道谢,而他则不知疲倦地将跪在地上的百姓,一个一个朝上拽。 “司卜大人……”巫觋犹豫着开口,想要说点什么。 商忧收回视线将他的话打断:“走。” 同时一点点用力攥紧了手中的法器,直到掌心生痛都没有松手。 “是,是大人。” 巫觋当即闭嘴退了回去。 商忧一行人走了整整两个时辰,方才回到聆天台。 马车拖着白玉棺椁攀上月鞘山,行走间发出刺耳的“吱吱”响声。 到了这里,众人本以为能松一口气。 可是没有想到,此刻聆天台外已经聚集了数百名百姓。 ——且全是最激愤之人。 见他们出现,立刻有人咒骂着向前而来,狠狠啐了一口道:“什么聆天台?没求得玄天保佑也就罢了,竟差一点害死我们!” 离开昭以后,护送商忧一行人回聆天台的禁军也少了大半。 说话间,百姓已冲至聆天台门口。 “道貌岸然之徒!既然有钱给朝廷上捐,怎么不将我们这些年来上贡给聆天台的钱全部退回来——” “就是!” “吐出来,把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吐出来!” 禁军上前努力将人隔开。 商忧脚步一顿,同时如没听到百姓的咒骂般,顶着咒骂声朝聆天台正门而去。 白玉棺椁被马车拖入院内,玄黑色石门紧闭的那一刻,他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手重重一摔,将青玉法器砸在了地上。 “砰——” 法器当下便被摔得四分五裂。 见此情形,巫觋纷纷跪地:“司卜大人息怒——” “……息怒?” 已经快步走入茉莉花丛中的商忧咬牙停下了脚步,接着竟然如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了声来。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聆天台内茉莉正在盛放。 香气浓重扑鼻。 ——哪怕如此,味道仍没能将他衣摆的恶臭掩盖。 那腥臭如影随形。 叫他怎么也无法忽视。 ※ 次日清晨,天子率百官回仙游宫。 这一次应长川并未骑马,而是选择乘坐马车。 ——身为工作狂的他并不是想要休息,而是打算借此时间处理奏章。 江玉珣原本应骑马随行,后来也被叫到了马车中一道加班。 ……这还不如骑马呢! 马车上,少年默默叹了一口气,整理起了新收来的奏章。 翻了两本后,江玉珣的动作忽然一滞。 新收的奏章上写到: 丞相虽已注定难逃一死,但是人还是要继续审下去。 玄印监前一晚便将他押向诏狱。 百姓群情激奋,早早堵在了路边。 他们或许会给聆天台一点“面子”,却绝不会对丞相手下留情。 混乱的长街上,竟有人手持利器,趁机向丞相砍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