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看了半天才放下,她皱眉道:“这么好的画儿,墨模都不好制了。” 一笔一处都太精细传神了,不知要费多少功夫才能制出这样的墨模呢。 卫巧巧则看了一眼她的小腹笑道:“嫂子,我听说有孕的人多看好看的人儿,将来生的小子风神俊朗,丫头冰雪聪颖,你呀别想着制墨模的事了,多看几眼吧。” 韩素衣红了脸,下意识地抚了下小腹,又忙活别的去了。 卫景平:“……” 听这意思,他大哥卫景明就要当爹了? 赶忙掐指一算,他喵的才穿来八年就要当长辈小叔了,过得还挺滋润嘛。 …… 腊月十六。 京城长乐坊茶馆内一说书的老者说完最后一回书,用前襟兜了铜板往外走,才出来就被绿衣、银鞍、骏马的一皇家少年侍卫闪了老眼,急急往旁边躲去给官爷让路。 “老丁头。”少年侍卫跳下马来:“收摊啦?” 老丁头定睛一看,几乎要瞪出眼珠子来:“金……大灿?” 那少年侍卫朝他笑了笑,抬手往他手里丢了锭银元宝:“老丁头,谢了。” 那银元宝似乎烫手,老丁头迷糊了:“金大灿你谢我什么?” 他啧了声:“嚯,你这身衣裳还有这马哪里来的?” 先前遇见金大灿这小子的时候,他多半穿一身灰不溜秋的京中最下等官差的袍子,哪曾见他如此阔气过。 这是升官了? 少年侍卫微笑转星眸:“我如今在羽林卫当差了,少不得要晓得一些学问,日后还想听你讲隋唐五代的演义呢。” 他先前一得闲就来这儿点上一杯清茶听丁老头说书,从武王伐纣一直断断续续听到了魏晋南北朝世家的那些个奇事儿,嗯,没白听,碰上时机了还是有大用处的,比如说上次的“张贵人”那事儿,就叫他给识破了。 怪不得小时候他爹卫长海跟他说当了将军的人都有一颗“神机妙算”的心,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哪里有人能长一颗“神机妙算”的心呢,还不是因为肚子里有货,遇上事情能掏出来用得上嘛。 丁老头浑浊的眼睛一亮:“大灿啊,来来来,我这就给你说一段。” 今日得遇知音了,不说个天荒地老怎么能行。 少年侍卫翻身上马,朝他拱了拱手道:“我今日要去拜访别人,来日得空再找你。” 他在京中唯一的故人老友,姚春山自从撒银子打听到他的去处之后,亲自来请了他好几回呢,怎么能不去探望一趟。 …… 上林县。 腊月十七,卫景平送走徐泓,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押镖完毕,回家过年的他大哥,一时忘形扑了过去:“大哥举高高……” 卫景明:“……” 胳膊比脑子更快地朝幼弟伸了出来。 兄弟二人周遭的熟人:“……” 一瞬,卫景平被拔地而起飞到半空,他那个后悔啊:“……” 反正就社死得有点彻底。 “过了年就不去镖局押镖了,”回到家之后,卫景明跟卫长海和孟氏交代:“听说今上传旨要各州、府举行春阅点兵,咸州在征兵了,我想去应征。” 与其苦等朝廷在京城开考武状元,倒不如先去就近的兵营里谋个职,想来这次春阅,要展示武艺,他也能露个面的。 卫长海点点头:“怕要借着这个卸甲一批老人儿,换年轻的儿郎上去了。” 他又道:“晚上回屋关起门来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