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瞧了病, 再开个药方,一次怕就要十两银子往上, 就算他们有心给姚疯子治, 也拿不出这个钱啊。 卫景平皱眉沉思了片刻:“谢谢娘我知道了。” 孟氏摸了摸他的头:“做了一天功课回来累了吧?快吃了饭歇着去吧。”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回了屋, 卫景英见他心事重重, 悄悄问他:“老四,你是不是想给姚疯子看病?” 也不知道这病在晁大夫那里还能不能再治一治。 卫景平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我是想给他看病。” 卫景川凑过来说道:“我知道咱娘的银子藏在哪里。” 卫景英白了他一眼, 似乎嫌他把话说的太直白了,明明就是去娘那边先“借”点银子嘛,说的跟小偷小摸似的。 “二哥三哥,使不得。”卫景平说道:“还不知道姚先生的病能不能治呢,回头我自己去找晁大夫问问再说吧。” 他虽然领了卫景英和卫景川的情, 但是心中却又忍不住好笑地想:偷家里的钱给姚疯子看病, 亏他们想得出来, 卫二卫三这心眼子忒活泛了些吧,怪不得老被卫长海收拾呢。 第二日放学,卫景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延寿堂。这家医馆门面不大,里面冷冷清清的没几个来看病问诊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坐在里面,罗锅着背在看医书,见有人来,头也不抬地问了声:“什么病?” “在下卫景平,”卫景平客气地道:“请问您是晁大夫吗?” 老人家乜了他一眼:“我是。” 卫景平道:“打扰您了晁大夫,我来是想问问您,六年前是您给后山的姚先生看的病吧?” 晁大夫慢了半拍才道:“是我。” 说完又打量了卫景平一眼。 卫景平朝他作了个揖:“在下冒昧前来,是想问问姚先生的疯病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晁大夫放下手里的书,掀起眼皮来看着他:“你就是那个卫四?” 这孩子他听说过。 卫景平:“……” 他是卫四没错,但姓晁的前面加“那个”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我是。”他大大方方地道。 晁大夫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仔细盯着卫景平看,他胡子一撅一撅地上下微微抖动,而后拈了拈手指道:“有银子,就能治,先准备个上百两吧。” 卫景平:“……” 好,能治那就好办了。 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个事。 “老四,问出来了吗?”卫景英等到卫景平出来问他:“能治吗?” 卫景平拔高声音说道:“二哥,能,能治。” 真是太好了。 “老四,我晚上就去咱娘藏银子的地方……借借银子……”卫景川也跟着高兴起来。 “三哥,”卫景平皱眉道:“不用。” “那你拿什么给姚疯子请晁大夫出诊?”卫景英有点着急了。 卫景平道:“我再想想。” 再想想去哪里弄这笔钱的问题。给姚疯子瞧病的事也因为没钱暂时搁置下来。 到了六月下旬,三伏天来了。 由武双白和宋玉临请吃消夏冰品开了头,后来有人陆续请了两三回,潘逍也蠢蠢欲动想回请一次,他私下里跟卫景平道:“可是我这个月的零用钱早就花完了。” “我也没有零用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