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总是揪着过去不放,往后大约也好不了。 胜玉在心中劝说着自己。 隔着一扇窗,屋里传来疑惑声。 “我那件织锦袍子藏哪儿去了?” 门口的小丫鬟闻言, 便要进去服侍。 手刚碰上门, 李樯便阻道:“谁?别进, 还没穿妥当。” 小丫鬟只好继续守着,这位郡守大人从不要丫鬟婢女贴身。 胜玉站起来,拉开门走了进去。 门被拉开的时候,李樯满眼怒色和警惕,背转身来正要发火,见了她又消弭得无影无踪。 神情也换上讨好之色。 眼巴巴地瞧着她:“胜玉,你也找东西?” 胜玉瞥了他一眼。 柔软里衣还未系紧,胸膛敞着,露着浅玉色的紧实皮肉。 他是武官,平时穿着一层又一层的袍子,加之长相俊雅,让人看了觉得玉树临风,还以为是飘飘洒洒的贵公子,实际脱了衣服才看出来身形精壮,仅是露出坚硬的胸膛胳膊,都已经带着压迫力。 胜玉打开书桌底下的一个箱子,第一件就是李樯在找的那件锦袍。 李樯一拍脑袋:“在这儿。” 说着大步过来,胜玉刚好起身,脑袋撞在他胸膛上,硬得脑瓜嗡嗡,比撞在桌子上也好不了多少。 李樯赶紧给胜玉揉揉,关切道:“疼吗?没事吧?” 疼是有点疼,但撞了一下能有多大事,胜玉知道他故意大惊小怪,没吭声。 她目光垂落,就无可避免地滑进他衣襟里,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赶紧移开。 安静的房间被周遭大雨包围。 揉了一会儿,李樯渐渐低下头,似乎想要靠近她。 但在碰触到之前,李樯又停住,抿紧唇。 胜玉没躲。 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抬眸看他。 这一眼像是点燃了什么引线,李樯呼吸微乱亲了上来。 这一吻很短,李樯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很快就退开,小心翼翼地看胜玉的神色。 胜玉依旧很平静,没有生气的样子。 李樯呼吸有些重,方才的动作让里衣本就松垮的系带更加松动。 胜玉像是看不顺眼,微微抬手,勾住那根带子,把它彻底扯开来。 李樯按住她的手。 “胜玉,你在做什么?” 胜玉低低地说。 “我不想一直记着那天的事。” “什么?”李樯没懂。因为两人这样站着的距离和胜玉的动作,李樯呼吸越来越急。 胜玉说:“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起来,躺在床上翻身的时候,也会想起来,闻到酒味也会想到……每次想到都很难受。” 李樯呼吸都停滞了。 浑身的热度也慢慢退了下去。 他手脚僵硬,想要退开。 胜玉却拉着那根带子。 “想要忘掉,是不太可能了。”胜玉说,“如果重新来一次,是不是就不会想起那些?” 既然已经决定放过,她就不想让自己每天都被那件事破坏心情。 也不想看到李樯每天谨小慎微的样子,仿佛是她在故意耍性子折磨人。 她或许永远不会真的原谅那件事。 但是也不想被那些烦恼绊住脚步。 她要用这些时间,去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李樯终于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