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心,陆诏年不愿在他跟前展现这副模样。 “闭嘴。”她轻声结束战局。 旅馆院前,娄惜朝一直站在风雨中等待。见车来了,他远远就撑伞迎上去。 “谢谢。”陆诏年拿过伞,把副驾上的人搀扶下来。 陆诏年顾着给埃德闻打伞,催促娄惜朝先进去。 “我来吧。”娄惜朝个子更高,给埃德闻打伞没有那么费劲。陆诏年却说不用了。 三人进了旅馆,裹着棉服的孟柔从沙发跳起来,连问发生什么事了。 “遇到了一个……老朋友,”陆诏年说,“埃德闻。” 孟柔快惊掉下巴,说不出一个字。 陆诏年眼神警告她,向埃德闻介绍:“他们是我的朋友。” 他们来的时候,旅馆就只剩两个房间,娄惜朝让埃德闻和他睡一间房,埃德闻表达了感谢。 烧水梳洗后,陆诏年把医药箱和饼干拿到他们房间,埃德闻正在换娄惜朝的衣服。伤口狰狞,反而让巧克力腹肌更性感,陆诏年定神,抛开杂念。 “没问题吧?” “有我在,你快去休息吧。”娄惜朝说。 “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娄惜朝摸了摸陆诏年的头。 透过娄惜朝的胳膊,陆诏年撞上埃德闻的视线。埃德闻似笑非笑地说:“晚安。” 陆诏年转身回房间,长舒一口气。 孟柔到底挡不住睡意,放话“明天再盘问你”,蒙头睡去。 “有什么好盘问的。” 陆诏年觉得,他不是为她来的。 * “那又怎样?” 一夜过去,窗外喜鹊啼叫,孟柔一面给陆诏年化妆,一面念念有词道,“他为什么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茫茫人海,你遇到了他,这叫什么?天意!” 陆诏年无语,“你以前还觉得,娄惜朝和我是……” “那只是青梅竹马的缘分,这是什么?你们理工生讲概率,你算下这概率得有多小啊。” 陆诏年沉默许久,向孟柔和盘托出,那个前世记忆般的梦境。 孟柔知道妈妈带陆诏年去算卦的事情,不疑有他,“说不好真是这样,你和娄惜朝上辈子是兄妹,这辈子才会产生羁绊。”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陆诏年回忆梦境细节,“这几天我尝试控制在梦里的感觉,好让自己及时察觉是在梦里,我感觉……这个梦或许是反时间的?” “你连梦境也有逻辑?” “假如把这些梦连成完整的故事,当然有时间顺序。还记得吧?最开始的梦,我梦见了未婚夫,后来,我要出嫁了,却忽然想起了小哥哥。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小哥哥,陷入了反复梦魇,就是这些梦魇让我觉得痛苦。” “你是说,其实故事不是这个顺序?” “见到未婚夫的时候,那打扮似乎是三四十年代,可是到出嫁的时候,女人穿倒大袖,男人穿长马褂,时间应该更久远一点。” 陆诏年叙述完逻辑,下结论,“所以应该是,出嫁在先,见到未婚夫在后。” 孟柔恍然大悟:“可是不对啊,都出嫁了,就应该是,哪来的丈夫?你记错了?” “以我对梦境有限的记忆与掌握,不会记错。我猜测,中间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没有嫁出去。” “那个年代,没有嫁成,恐怕是桩丑事。你说婚礼盛大,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可能出这种事。” 陆诏年点点头,“嗯,我感觉那是一桩契约婚事,可能我取消了,后来自由恋爱,定了亲。” 孟柔听入了迷,“好坎坷啊……陆小年,你不会真是前世作孽,这辈子才来偿还什么的吧。” 陆诏年到现在还是有些抵触宿命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孟柔想起来,问:“那小哥哥呢,听起来,比你的未婚夫还重要。” “出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谊吧,他离开太久,做妹妹的难免挂念。” 陆诏年想起了娄惜朝,他刚去北京念大学的时候,她不舍地哭了。这些年分隔两地,她也长大了,那份情谊渐渐淡了。 陆诏年中止了话题,收拾行李出门。 埃德闻和娄惜朝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睡好了吗?”埃德闻主动招呼。 他刮过胡子了,穿娄惜朝的白衬衫,看起来很清爽,让人一时忘记他是位伤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