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 马养在后院,新搭的马厩里。陆诏年赶到院子里,刹住脚,定睛一看,站在马厩旁的的不是她大哥还是谁? “大哥!”不顾那性烈的马儿,陆诏年扑了过去。 陆闻泽回头一看,朗声笑起来。 “大哥,我们刚在门口收到你的信,你竟已经到家了……”陆诏年还像小时候一样,抱陆闻泽的手臂。 其余再多的话,都因旁边的景象噎住了—— 骑在马背上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穿着洋气的裤装,头发盘起来了,有几绺垂散下来,一看就烫了时兴的鬈发,面若桃花,芳华正好。 “是你的朋友吗?”陆诏年皱眉问。 马儿最终被女人驯服了,她满意地跳下马背,走到陆诏年他们面前。冯清如迈着金莲也到了,见到陌生女人,无端有几分紧张。 稍加打量,冯清如便想起这是一张她见过的面孔。抢在对方作介绍之前,她笑道:“是赵小姐吧?” “正是。”赵小小淡笑,“太太没忘,我也没忘,贵府还欠着我一碗茶,所以今日来取了。” “你是赵小姐啊!失仪失仪。”陆诏年大大方方道,“你们办事员也要会骑马?” 陆闻泽道:“赵小姐兴趣颇多,船上这些日子,多亏有赵小姐陪我打麻将。” 冯清如仔细看了看他,垂眸而笑。 “小如。” “嗯。”冯清如握了握陆闻泽的手。 “进屋去吧!”陆诏年安耐住一肚子好奇,引着赵小小进屋。 “大哥再不回来啊,恐怕家里就要吃马肉了!” “你有这么想我?” “我想的人可多了,但我最想大哥。” “跟谁学的话?几日不见,不知羞了。” 他们有说有笑来到客厅,又绿、却红张罗茶盏点心,那边饭厅灯火透亮,用人忙后着,准备布菜。 “母亲可好?”陆闻泽望向楼上。 冯清如道:“这会儿应该醒着,你去请个安罢,报个平安。” 想来母亲的身体状况不大好,陆闻泽立即起身上楼去。 赵小小坐在旁边,默然不语。 冯清如不愿冷落了客人,搭话道:“你们坐船回来的?船上的日子可还好?” 赵小小道:“我和陆先生也是赶巧碰上了,在武汉上的船,原本他想去探望他在航校的二弟?没来得及。船上条件不好,不过陆先生似乎在什么地方都能过得自如,倒也没受太多苦,太太大可安心。” “哦,这样。那你呢,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走这么远?” “习惯了,出来做事嘛,哪分男女,你能做才有钱赚。”赵小小笑了下,“我是个俗人,太太、小姐莫嫌弃。” “哪会呢,我们陆家啊,也只看老爷的面子。” 陆霄逸因官场上的饭局,在园子里听戏,赶不回来。传信的人一来一回,倒把陆闻泽叫过去了。 本来说吃了饭几个人搓麻将,赵小小不便叨扰,也跟着陆闻泽走了。 他们离开后,冯清如稍微松懈下来,露出有点困惑的样子。 陆诏年更看不懂赵小小和陆闻泽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敢多言,只劝冯清如早点歇息:“大哥这一回来,父亲明天后天怕是要设宴,给大哥接风洗尘,你有得忙的。” 冯清如轻轻叹息:“不管怎么说,回来了就好。” 陆诏年想,她若是男儿就好了,那么就不会是守在家里,苦苦等候的那个人。 * 那个正月间,他们因为“开山立堂”的秘密,比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好了许多,但要说亲近,表面上也不大亲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