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他道:“进去吃鱼脍吧。” 粗略想想,他活了这么久,从没被人评价“可爱”。 或许儿时江家尚在,他是个懵懂稚子时, 曾听爹娘这般讲过。 过于遥远的记忆, 江白砚记不清。 印象里, 旁人对他的称呼,多是“怪物”“孽种”或“疯子”。 进入镇厄司后, 同僚们待他态度好些,皆道他天赋异禀, 可惜性子太冷太怪。 听施黛口中吐露“可爱”二字,江白砚觉得莫名好笑。 他浑身上下哪一点,与这个形容相契合? 可听她说罢,江白砚心情不坏。 往常要靠疼痛才能缓解的躁意,因轻轻巧巧两个字平息下来。 世上大概只有施黛会认为他可爱。 江白砚中断了话题,施黛把蓝色小鱼握在掌心,道谢后,回身推开雕花木门。 盈亮的烛光充斥视野,施黛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扭头对他小声说: “他们这会儿喝得正上头。你酒量不好,如果被谁倒酒,不想喝就别喝。” 她记得清楚,上回大家一起饮酒,江白砚险些一杯倒。 这也是他不擅长的事吧? “白砚。” 酒意醉人,孟轲双颊微红:“来来来,给你留了鱼脍。” 施敬承帮她挡酒,自个儿两眼朦胧。 见施黛和江白砚进来,施敬承单手掐出一个蕴藉灵气的诀,为二人驱散冬夜的寒气。 沈流霜淡淡撩眼。 很纠结。 此时此刻的她,在“好想拔刀和江白砚拼个你死我活”与“其实这人还不错”之间反复横跳。 思来想去,沈流霜决定找个时间,胡乱编出个切磋的理由,与这臭小子打上一架。 施云声面无表情啃青菜。 菜坏,大人也坏。 “你们出去,”宋凝烟打趣,“怎么待了这么久?” 施黛叫江白砚进屋用膳,横竖一句话的事。 他俩却磨磨蹭蹭好半天。 施黛刚琢磨着怎样回答,听江白砚道:“听闻施小姐好鱼,问问她罢了。” “鱼肉鲜美,奈何刺太多。” 想起从前的事,孟轲插话进来:“黛黛小时候嫌吃鱼麻烦,被卡过好几回喉咙,长大才好些。” 宋凝烟深以为然:“大昭那么多千奇百怪的术法,怎么偏偏没哪一种,是用来除鱼刺的?” 她平日里连路都懒得走,全靠僵尸代步。 如果一切麻烦事,都能用术法解决就好了。 施黛点头:“赞同。” 她和原主是转世轮回后的同一个灵魂,喜好大差不差。她读小学时,也常常囫囵吃鱼,对鱼刺深恶痛绝。 江白砚吃下鱼脍,晏然自若。 鲛人尾巴没有恼人的小刺,口味上佳。 施黛喜欢,他不介意亲自为她脍好。 只是她大抵不愿吃。 这般想着,他隐有失落。 “阿春姑娘。” 曾与阿春见过一面,宋凝烟含笑搭话:“你看我这僵尸,适合怎样的妆容?” 阿春望向她身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