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如履薄冰紧跟剧情,吃些“未卜先知”的红利,不如按照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来活。 将信纸叠好,施黛进入卧房。 “说起来,”施黛扭头,看向那团雪白的毛绒绒,“你提到过的那场灭世之灾,要怎样才能找到线索?” “近日并无端倪。” 提起这事,阿狸打了个激灵:“过段时间,大昭将渐生异变。你在镇厄司好好干,多关注风声。” 施黛:“没问题。” 大昭在她看来,如同一幅描绘有万千神鬼妖邪的画卷,诡谲却绮丽。 能在镇厄司中多见识见识,正合她意。 天色已晚,月华掩入层云之中。 施黛摸摸小白狐狸毛绒绒的脑袋:“明天见,晚安。” * 第二天起床前往膳厅,施黛正巧遇上江白砚。 他口味清淡,常吃素净的汤面糕点。 不像施黛,什么美味来什么,酸甜辣样样喜欢。 这人用膳的习惯也和她不同,半垂着眼慢条斯理,正在吃一碗阳春面,安安静静的,脊背笔直。 施黛没忘记昨晚血蛊发作时的景象,瞥见他苍白的侧脸:“江公子,你身体好些了吗?” 脸上血色很浅的样子。 再看被他亲手划破的掌心,没缠绷带,血倒是止住了,现出一条暗红长痕。 江白砚抬眸。 昨夜他将剑锋横在施黛脖颈,换作旁人,已对他退避三舍。 看她泰然自若的神色,像是当真不在意。 循着施黛的目光,瞥向掌心狰狞的血痕,江白砚淡声:“无碍,多谢施小姐。” “你缠缠绷带比较好。” 施黛好心提醒:“否则伤口可能更严重。” 哪怕涂了药,也是会感染的。 施黛莫名怀疑,江白砚是不是连药也没擦。 “小姐。” 侍女采枝候在一旁:“来用膳吧,今日厨娘做了你爱吃的单笼金乳酥。” 说起吃的,施黛一瞬回神:“是不是还有软枣糕?我闻见香味了。” “是。” 采枝笑道:“原本还做了鱼汤,没成想突然跑进一只猫,把鱼给叼了。” 施黛觉得有趣,噗嗤一乐:“那只猫是飞檐走壁进来的?能进府里的院墙,轻功了得啊。” “结果还是被逮住了。” 孟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看,猫赃并获。” 施黛回头,孟轲怀里抱着只黑猫,与沈流霜站在膳厅门前。 孟轲嘴里闲不下来:“早些时候,我和流霜来膳厅,刚好见它窜出来。” “流霜一把就给它擒了。” 孟轲低头,轻捏黑猫侧脸:“跑得倒快。” 黑猫睁大一双圆润的眼,巴巴看着她,可怜兮兮。 施黛眼一弯,合拢它两只前爪,朝孟轲拜了拜:“大人,草猫知错了。饶了我吧。” 她的笑声清凌凌,带着点儿向孟轲撒娇的意思,落在耳边,如清泉激石。 江白砚撩起长睫,眼风恰好扫过施黛白皙的侧脸。 长安的世家子女往往温静得体,举手投足带有矜贵之气。 与之相比,施黛的性格实在称不上循规蹈矩—— 爱吃爱玩,只要觉得高兴快活,便不加掩饰地笑开,生机太盛,叫人无法忽略。 这样的人,江白砚难以理解。 正如他不明白,一只平平无奇的黑猫,为何能引得她眼笑眉舒。 他从不觉得这些动物有什么特别,五花八门的糕点于他而言,用处也仅限于裹腹。 遽然间,正在逗猫的施黛侧过脑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