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烟,“我姑牵墓的事,你跟老爷子说好了?” 这事儿也没说通。老头子很固执,提一句牵墓就扔东西。上次被烟灰缸砸的伤才好。谢谨行这段时间也没回老宅去触老头子霉头。 他放了酒杯,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抬手捏了捏胀痛的鼻梁骨。 梁程理见状耸耸肩,他也就是提一提。 两人才说完话,桌上的固定电话就急促地响起来。谢谨行在私人住处休息时,下面人一般不会没眼色打扰。能打到座机这,估计是发生了紧急情况。 睁开眼睛,梁程理瞥了一眼楼下泳池。 下面的小姑娘七手八脚地已经爬上岸边,脚踝还被那教练拽着,作势把人往回拖。小姑娘挣扎半天,泳帽飞了。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背后,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反光。 这里是私人区域,不许外人进来,这小姑娘不知道哪儿来的。 轻轻嗤笑了一声,他走进来随手按了免提。 电话里,度假村负责人急急地开口:“谢总,陆少跟人打起来了。” …… 正常来说,陆星宇打架惹事,怎么也轮不到谢谨行去处理。但陆星宇别的地方没打,就在他的度假村打。 谢谨行赶到时,陆星宇跟一个蓝头发的小子滚在地上,打得难舍难分。 他心里诧异了一瞬,没管外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新奇地看向另一个少年。 谢家虽然从旧社会洗心革面了,家里其实还是有点部队背景的。谢谨行就不说,陆星宇十六七的时候,被他大姐扔到部队里练过。这小子虽然脑筋没那么灵光,却是体育十项全能。能跟他打成平手的,不简单。 谢谨行又瞥了眼蓝杂毛小子,淡声问:“怎么回事?” 半永久太子伴读团立即安静下来,小鸡仔似的推推搡搡,脑袋全耷拉下来。跟刚才呐喊助威时不时冲上去补两脚时,判若两人。没人敢说话。 “小舅舅。”人群中走出一个杏眼圆脸的少女,指着周嘉誉告状,“是这家伙先动手的!” 谢谨行撇过去一眼,顿了顿,才想起来,是沈家的女儿。 沈家跟陆家走得很近,跟谢家也不算陌生。沈珊跟着陆星宇喊他小舅舅,倒也不能算乱攀亲戚。 被指着鼻子的周嘉誉满脸戾气,梗着脖子,那股不服输的傲气恨不得脑门上都刻上‘老子就是打他了怎么着’。他看到谢谨行也没怂,冷冷哼了一声。 沙滩上,一群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脑袋,打耳钉染绿毛的装腔作势…… 谢谨行突然捂了捂眼睛。 陆星宇:? 沈珊:“小舅舅?”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一道过来的梁程理却突兀地笑了一声。笑得太大声,被听见了。谢谨行扭过头,看着他。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谢谨行的脸色更冷淡了。 说起来,别看现在谢总人模狗样,一副天塌下来都不眨一下眼睛的沉稳。读书时,他也是一幅谁都不放眼里的狗德行。十六七岁时自恋期最高峰,还因为闹天闹地太显神通,被老爷子一怒之下轰出家门。在贫民窟过了一段时间打架斗殴抢地盘的野狗生活。 好多年没看到这么经典的场面,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他,谢谨行感觉眼睛有点疼。 顿了顿,双手扶着膝盖慢吞吞站起来:“那么,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鸦雀无声。 大太阳晒着,热的汗一滴一滴往下砸。谢谨行还穿着剪裁精良的正装,笔挺的西装三件套。太热让人没什么耐心,他皱起了眉头。 鹌鹑们缩着脖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