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令她知晓自己不仅是枭羽卫的其中一员,还是领导他们的指挥使。 贺凤影念及即便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她也执意与?自己退婚,还是有?些遏不住阴暗的情绪。 忍了忍,还是收回?难以自控的手,捂住自己的眼,低声自嘲道:“若是你更早知道我是枭羽卫指挥使,大约不会在饮花宴上将花簪给我了吧。” 李桐枝听出他的伤心,鸦色长睫颤动如蝶翼,嘴唇微微翕动,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摆,抬眸否定道:“不会的,无论如何我都只会选你。” 她想?,如果是在经历噩梦前,自己发现他枭羽卫的身份,或许会因他长久的隐瞒,与?他闹些小脾气,但绝不至于就此放弃他们的感情。 毕竟她真的很喜欢他。 因此才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宁愿放弃她期盼多年的婚事?,放弃这份喜欢。 哪怕是亲眼目睹他劈落燕兰国大王子的头?颅后,她也仅是在最初时陷落死亡与?血腥带来的恐惧,难以面对作为刽子手的他。 细究她当时的心理?,或许比起害怕来说,更多是难以置信。 至于贺凤影强势将她自使团队伍中掠离京都,剥夺了她的其他选择,则完全没有?令她反感。 因为那?些选项都将导致坏结果。 无论是她与?他成?亲前夕他病逝,她执意不肯和亲导致大衍战火蔓延,又或者她真的嫁燕兰国大王子,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只是不得已,在三者中选了牺牲自己,这个?看?上去损失最小的选项。 贺凤影把她从必须选择的困境中拉了出来。 她隐隐还为此欢喜。 贺凤影因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动容,沉郁的心情拨云见日,目视着小姑娘娇柔的面容,问道:“你不后悔选我作你的驸马,那?为什么?要向我退婚,逃离我?” 李桐枝原本盈动的眸光因这个?问题沉寂,素白的小手按压在自己的心口处,紧蹙起眉,摇头?道:“我不能说,你不要问。” 她不敢拿他的命去赌,忧心提起噩梦中的噩兆,会成?为注定实现的谶言。 贺凤影从她的神情窥出她内心的浓郁恐惧。 不同于先前为逃避他的答案,可怜如撒娇般请他不要说,这一回?她是由衷不愿吐露任何一个?字。 仿佛她身在摇摇欲坠的断崖,相?关这个?问题的追问都如同残暴的恶兽在步步紧逼。 他看?得出来,哪怕小姑娘明知后方是会令她摔得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斟酌一番后,为不丧命兽口,也会宁可跳下去。 他并不想?要她坠入绝望深渊,今日的收获已经足够,该点到为止了。 贺凤影正?了正?她发髻上的珠簪,略抬唇角,道:“那?我不问了,下山的路仍是由我背你走?吧。” 李桐枝绷紧的神情放松下来,颔首同意。 继续往山下走?,贺凤影道:“桐枝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小姑娘沉吟稍顷,问:“你是什么?时候成?为枭羽卫的?” “正?式接受训练,是在八岁多吧。” “那?么?小?” 李桐枝没料到自己尚把他当作亲昵玩伴,聊一聊孩子间幼稚趣事?时,他原来就开始经历严苛训练了。 “本来六岁时就可以了,但我父亲认为我太过无羁,说得严重就是薄情寡义。虽心智和能力胜于同龄人,但有?可能不遵皇命,无法?约束,所以把我拘在他身边培养忠义心。” 他主动交代了自己温和伪装下,无可救药的真实冷漠。 “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效果。我对继承他的事?业没有?热情,懒于做出改变。如果不是陛下喜爱我的性情能比我父亲更好对付皇后与?长公主的敌人,或许我父亲会放弃把指挥使衣钵传给我。” 说到这儿,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