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站在他身后,他大概就容着李玉蟾重重扎伤他靠近心?口的肩膀,为拔剑自卫找到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偏在极大程度弱化计划后,这一道浅得能在短时间结痂的伤口还是令她紧张不?已。 明明在最?初时,他就告诉过她,自己对痛感迟钝,怎么她一见他受伤就全忘记了。 贺凤影现在可?以提醒她记起。 可?浸在她关?切目光中的滋味太美好,尤其这段时日一直惦念着她却?见不?上面,他私心?里不?禁想要多享受一会儿。 因此即便尝试着张开口解释,也什?么都没说出来,顺从自私心?理,仅是低低“嗯”了一声。 可?惜没能享受多久。 二人的融洽氛围因插入皇上的话戛然而止:“小九,昭华说你这些年常受李玉蟾的欺负,你来说说如何处置她吧。” 他像是忽然想起几日前李昭华进宫与他的交流,决定把裁决的权利让渡给李桐枝。 皇上仿佛叫陌生人般连名带姓地称呼李玉蟾,又不?对手段加以限制,意味着当下无论李桐枝提出什?么,都能得到他允准。 考虑到受害者得到报复的机会,通常都是尽可?能最?大程度发?泄不?满,他饶有兴致地等待她的回答。 贺凤影的心?却?咯噔一下坠底,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性情宽和柔善的小姑娘根本想不?到什?么行之有效的惩罚。 果然,李桐枝即便在皇上的暗示下明白自己提出什?么都能实现,也只是踟蹰道:“那……那能下令让八皇姐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吗,我不?想见她了……” 这是她自小到大的期许,并非报复,只要八皇姐不?要再来欺负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仅此而已?”皇上高?高?扬眉,以为她是要由?浅入深,罗列更多要求,可?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下文,不?禁流露出困惑。 李桐枝看出父皇似乎不?太满意,眼波盈动,犹犹豫豫地问道:“还要说什?么吗?” 皇上唇线紧紧抿起,瞧向她的眼神?,古怪得像是瞧见什?么未见过的珍稀小动物般。 据他了解,他的其他庶出子?女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的能帮一帮李昭华,坏的则成日想着争宠夺权,尽生麻烦。 怎么到李桐枝这儿,像是变了个品种。 具备生杀权力的令牌都给出去了,她不?想着怎么发?挥令牌的效用,就单是拎起令牌当石子?似的往人身上轻轻一砸是吧。 甚至都砸不?出个响来。 然而不?等他对这个简单的方案发?表意见,李玉蟾倒第一个跳出来提反对了:“父皇,你要罚我且罢,凭什?么让李桐枝那个小贱人定主意!” 李玉蟾虽然心?知?自己在父皇心?中地位远远不?及大皇姐,但总认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其他皇嗣中有一份特殊在。 即便违背皇后的禁足命令,要被惩罚,也该由?她父皇定罚,轮不?到她最?看不?上的李桐枝说话。 “哦,对,昭华让我如果得到机会,也分?辩一下当年事。” 皇上听她恶言,想起她与李桐枝的矛盾根由?,语气淡淡地道:“听说你一直传许才人是使手段上位,仿佛很了解原委,那你说说吧,她一个大衍官话都说不?标准的异族宫女使了什?么手段。” 李玉蟾的确认为自己了解当年事的原委。 憋着满心?委屈,道:“我母妃同我说了,是我刚出生那阵,这小贱人的娘给您喂了下药的酒,一朝得幸怀上了公主,才晋为才人。” “她还同你说什?么了?” 李玉蟾以为得到机会倾诉过往,可?以唤起父皇对自己母女的怜惜之情。 因而眼含热泪道:“父皇难道忘了当年微服私访遇到我母妃一见钟情的事儿吗?您为了她区区一个商户女,放弃纳其他世家女,甚至从此不?再选秀,如果不?是许才人那个贱人阴谋,我会是您珍爱如月华的小女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