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玩笑的口吻开解他,又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揉一只恋家的狗狗那样。这场景很怪,但如果是她的话,合情合理,至少沉时依顺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我没担心这些。在想别的事情。”他将碗里的最后几口喂给她,然后放下碗,熟练地替她擦嘴、递水。 她抱着水瓶猛喝了好几口水,满足地舒了一口气,耐心地勾他的话,“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直说吧,现在不说,以后我也听不到了。”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立刻回答。但温阮说的没错,不见得再有机会了,于是伸手拉住她的几个手指,轻声询问,“我可以再吻你一次么?”诚然不能说些不确定的话,但确定的感情还是可以继续表达,那些本该同她说的话,那些岁月里暧昧不堪的情义,如今也该有句肯定的回应了。 “可以。”她灿然一笑,说话的同时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换了个角度跪坐起来,紧接着轻松地爬到了他的身上,在他的大腿上跨坐下,一脸期待地仰头望着他。必须要承认,温阮比他想得要坚强的多,那些事情在她身上连个泥点都留不下。她的一切都白净如洗。 他搂住了少女的腰身,又用一只手轻托她的后脑,低头往她的唇瓣上吻了上去,因为是在亲吻他的珍宝,所以动作很轻柔。没有情欲,这个吻只有最纯粹的感情。它比两片唇瓣的相贴要缱绻,却没有寻常的热吻激烈,既枯燥又乏味。可这已经足够他们深陷其中,久久不肯脱身了。 有始自有终。他们最终还是放开了彼此,理智的清醒的。沉时将这几日想好的东西告诉她,给少女她想要的结果,“阮阮,我同意,我们分手。”还两人一切自由。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话要和你说。”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决定坦白所有应该要和她说却始终没说的话,“我能力有限,解决不了所有的事情,想让他们找不到你,就得抹掉所有与你有关的证据和线索,包括能用来当工具的我。所以能和你一起走是骗你的。” “对不起。原本是想着,等你离开之后,我便不活了。”自杀是他留给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若是一般的姑娘,听到这些定会六神无主地劝慰他。但温阮理解他的痛苦,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便只了然地点点头,果敢地伸手抱住了他,同时将脸侧过来靠在他的胸口上,轻松地回答,“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了。” 不恨他的自私,也不责怪他的无能。尽管猜到她一定会这么说,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如释重负。沉时又偏过头看了眼外间的晴日,觉得它们稀松平常,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驱赶长久以来一直堵在心口的那团阴云,而后抬手再次用力地抱住她,补齐所有亏欠她的东西,一字一句,有如誓言,“温阮,我喜欢你。” 刚刚好,喜欢一词既不浓烈也不冷淡。不会令她的骤然离去变得寡情,又能恰到好处地表明真心。 能得到一个人毫无顾忌的喜欢实在叫人心生愉悦,少女靠在他怀里浅笑了几声,而后挣扎着坐起来,继续道,“我同你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骗你的。很久之前就在计划着这件事了,所以一直在你面前演戏。辜负你的一番苦心,对不起。” “但,原谅我吧。”她真挚又坦率,为最后是自己得逞了兴奋不已,但不愿意让这些自顾自的谎言成为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大山。至少,让她走的时候带点希望。 “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男人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住,因为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忽然敲响,“咚咚咚——”有人在催促着了,他们来接她离开了。 他们的时间终于走到了最后,是时候告别了。 温阮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忽然有了变化,如临大敌,先是抿了抿唇,从他身上下来,而后走到另一边默不作声地换衣服,将身上的病号服换成提前准备好的华贵礼服。 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背后的拉链一直卡在最后一段拉不上,她尝试了几次无果,便回身看他,要他帮个忙。 让他亲手送喜欢的姑娘去淫窟实在诛心,所以她一句话都没说,只低着头亮出她的背,好叫他轻松拉上拉链。 沉时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扯住她的衣缝,一只手摸上细小的拉链,简单往上一带,便帮她把衣服穿清楚了。但他的动作不止于此,男人弯下身在她裸露的后背上落下一个吻,而后直起身,几乎是完全与她紧靠在一起的姿势,低首含住了她的耳垂,细不可闻地补了最后一句话: “等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