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就算如此,那我爹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家老爷子的算盘打歪了!” 魏山扶辩解道:“这可不叫打算盘,长安被折腾得乌烟瘴气,我家老头子这是想开了。左不过与虎谋皮。相比长公主多疑猜忌,至少燕侯还有礼贤下士的美名。再者说了……” 他淡淡瞟她一眼,伸了个懒腰,就着草垛站直身,“投谁不都是投你家的。你有功夫在这儿急眼,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他们和好。” “…………??” 长孙蛮依稀记得这狗曾经劝分不劝和。 魏狗扯下谷草,咧开嘴一笑:“我家老头子说,皇帝整这一出蹩脚戏,估计能医好长公主的疑心病——你娘是老爷子最得意的学生,却被人焉坏了苗头……他气了好些年,一度不愿再见。” …… 萧望舒进帐时,一打眼就看见缩在床榻里的小姑娘。 这几日战况并不算好,林冰羽领兵前去姑衍山至今没有消息。时日一久,三将未归,底下士兵不免有些躁动。她和张承忙着整顿城外布防,连轴转了几日,仍不敢有丝毫松懈。 长孙蛮感知到头顶抚动,抬起下巴望了一眼,眼中神光一亮:“阿……军医大人!” 萧望舒失笑,多日来的疲惫在这会儿逐渐消散。她拉起被角,披在小姑娘背上,问道:“夜深了,怎么还不安睡?” “我想见一见你。”长孙蛮抱住她手臂,细软的头发垂在两颊。 萧望舒眉目中难得露出几丝愧疚,她轻拍着她背,哄道:“等忙过这阵,我们就回徐州。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长孙蛮委屈上来,小声道:“在高平时,你也是这样说的。” “……边境需要太平。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人用血换来的,我不能罢手不管。”她娘很无奈。 “可是我们也管不了什么呀。陛下不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权利置喙……” 萧望舒淡淡打断她的话:“他是他,边境是边境,这是两回事。阿蛮,天下是姓萧,但萧家不代表就是天下。” ……啥玩意?等会儿,公主娘这句左右套娃的终极奥义是说——萧家这群歹竹上不了台面,只有她萧望舒一个好笋carry全局掌控天下。 这波直接升到大气层的话术长孙蛮听着发懵。 她干巴巴反驳道:“可、可这里太危险了,连林将军都没有消息传回来。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军营里已经在慢慢发酵紧张不安的气氛。三位主将跑去姑衍山好几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并不简单。 萧望舒拍背的手缓缓停下来。 秦骇统领朔方三都尉府多年,熟知边境地形,魏骁则是朝廷派过来的支援军,两方人马合计各出一队先锋军刺探军情,这合情合理。可谁都没想到他们会撞上姑衍山几十年难遇一回的雪崩,若非斥候在后方扫尾紧盯,可能连这个消息也传不回军营。 考虑到姑衍山深入匈奴腹地,一旦出兵救援,极有可能会打一场硬仗。林冰羽带走了三军大半精锐,从瀚海绕后奔袭,可以称得上十分棘手。 如果这期间匈奴人得到什么消息,大举进攻边城…… 许久未得回答,长孙蛮也困倦了。她揉揉眼睛,又开始习以为常地自我圆场:“好吧,林将军好歹还留下了张副将,我们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萧望舒“嗯”了一声。她掖了掖被角,低下头亲亲闺女的脸蛋:“快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 长孙蛮打了个哈欠,湿漉漉的眼角泌出泪花。 也不怎么的,大概是这么几天头回见到亲娘,萧望舒坐在床边守了一刻钟,都不见人闭上眼睛。 接收到她娘逐渐严厉的眼神,长孙蛮鼓了鼓腮帮子,万分无辜:“我们再说说话,或许我就睡着了。” “……你想说什么。” “就说……就说阿衡舅舅吧!”她突然想起来几日前魏山扶劝她重操爱神旧业。 她爹娘重归于好的通天大道上,司青衡这个拦路虎肯定得先打跑。俗话说得好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谁知她娘猛听这一句话愣了好几秒,眼睛里浮露出迷茫,虽然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舅舅?”萧望舒喃喃道。 “是、是呀。不是阿衡舅舅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