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子里出来时,清言光溜溜的,还去闹阿妙,捂阿妙的小猫眼,“非礼勿视啊。” 阿妙不搭理他,往后躲开,小身体灵活地往床下一跳,顺着门缝出去溜达出去了。 清言懒洋洋地套上衣衫,趿拉着鞋子跟着去了外屋。 家里空无一人,炉灶里还有未熄的火,锅盖盖的严严实实的。 清言弯腰打开锅盖看了看,看见里面温着一碗鸡蛋汤,两个大白馒头,还有盘肉丝炒咸菜丝。 他又进了一次里屋,去把手洗干净了,把饭菜都摆到桌上,吃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透过窗子缝隙照了进来,清言微微眯着眼睛,吃着吃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蛋微红地笑了起来。 过了端午,天气就渐渐暖了,清言推开门换气,院子里晾衣绳上晾着今早新洗的褥单和被单,就连枕巾也被换洗了。 清言又想起了什么,脸又红了。 小鸡们在懒散地啄食,今天的食盆比平日里装得都满,都不用抢,吃了一早上了,还没见少了多少。 清言去鸡窝里摸了摸,里面果然是空的,蛋已经被捡回去了。 他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仰着头让阳光晒在脸上,晒够了才转身准备回屋。 直到这时,他才看见隔壁陈玉在抱着他家新出生的小哥儿,也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清言心情超好,对着他就是一个灿烂的笑,赞叹道:“好奇怪,自从你生了九两以后,我看你就越来越顺眼了呢。” 陈玉无语地看着他,清言冲他摆摆手,又趿拉着鞋子进屋了。 等进了屋,清言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几块边角料的粗布来,又翻出些棉花,把针线篓拿过来,简单量了量尺寸,就下剪子把布裁开了。 总这么洗被褥单子怪累人的,清言打算缝个垫子,不用太大,够小半张床就行了。 到时候到了夜里,两人都稍微注意着些,只洗这一个小垫子就行了。 …… 村长家那贵客被打的事,在村里也是传了好一阵子。 听说当天村长家里就报官了,可惜闹腾了好几天,最终是无功而返,没能抓到人。 当天晚上那杨怀的爹娘就过来接儿子了,听说见了人就气的大骂,骂声附近的邻居在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说是以后再也不让杨怀来这个倒霉的穷地方了。 县衙的衙役没抓到打人的“匪徒”,倒是把任孝拜托的那件事给办出了些眉目来了。 就是这两天,秦兰带孩子回娘家探亲,任孝也来了,到了邱鹤年这边说了这事。 说是县里官道上最近有人抢往来的行商,衙役们在那山上抓了一伙强盗,这群强盗里有个人年岁不小了,眉尾处有一颗黑痣,与邱鹤年的描述很像。 关键是,通过衙役盘问,那强盗老了,被打得受不了,便招了个一干二净,还把前些年做的恶事也全说出来了。 他也不是就在山上做强盗,平日里是到处做零工的,只在实在没活活不下去时,才去铤而走险,和几个泼皮混在一起去道上抢劫。 抢的苦主其实不多,他心里也害怕,日夜不得安宁,每个苦主都还记得清楚,其中有一个不论是从年头上算,还是对外貌的描述,都对得上秦凉川。 任孝仰头喝了一碗茶,说:“这强盗害过人命,还和其他案子有牵扯,过阵子就要押去省城,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这几天便去县里大牢一趟,去问问清楚。” 邱鹤年起身向他躬身道了谢,任孝也起身回礼。 之后,任孝说:“这事我没跟兰子说,她好不容易才放下,我不希望她父亲的事再去牵扯她心神。” 邱鹤年点头道:“我明白。” 转过天来,邱鹤年一早就去了县城,清言本想陪他一起去,但大牢里脏乱不说,还有关押了许久的犯人,一个哥儿进去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少不了要受惊吓,邱鹤年便没让他同去。 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