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路以为,泽维尔说的不让她出门纯粹是夸张。可是当她打开房门看到门口两侧站着的守卫,几记眼刀齐刷刷向她扫来,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哭笑不得。 这些守卫个个身高力壮的样子,看着比地牢里的还结实。因此,她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尬笑两声就缩了回去。 “无。聊。”林路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变换着姿势,大声长叹。 看来做金丝雀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她尝试着叫系统出来聊聊天,可不知为何,它迟迟没有回应。 林路路既失望又困惑。按照之前的说法,它一般会在剧情进入重要阶段的时候消失,以防信息干扰。这也是它昨天一整天都没声儿的原因。 但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系统也消失了呢? 林路路左思右想,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形。 信息干扰…难道是马上要出现新的重要信息吗?会是谁带来的呢? 门口这么些个壮汉,要闯进来恐怕不容易。 是塞巴斯蒂安吗?她觉得不会,这个男人神神秘秘,不像是会主动来给她透露线索的样子。难道是卢卡斯?应该也不是,他的气消没消还不知道呢… 然而除了他们两个,似乎没有别的人可能… 等等! 林路路捏着下巴的手指忽然停顿住,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如果这个重要的剧情信息不是通过“某个人”带给她的呢? 她环视四周,定定地看向那张巨大的书桌。 这是泽维尔书房中的一间。平时她很少见人来这里打扫,还以为他不怎么来。可是昨天进来的时候,桌子上放着这么多文件,分明是经常用的样子。 林路路起身走到书桌前,那些文件和底下的地图都已经不见,想必是收拾起来了。桌子上干干净净的,除了一盏老式台灯,一束鲜花插在珐琅色的束口瓶里,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桌子靠里的这侧有两排抽屉,每边各叁个。她蹲下身试着拉了拉,大部分都是锁起来的。 ——只有右边顶上的那个,一下就拉开了。 不小的抽屉里只放着一件东西,那是相框裱起来的照片。 框子是木制的,a4纸一半的大小。上面有些浮雕,表面的黑漆已经有些磨损,露出底下深色的木纹。框内没有装玻璃片,照片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奇怪的是,这张照片是小片小片拼接起来的。原件被撕得很碎,最小的一片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而即便没有被撕过的地方,也全部都是折痕。 就像是有人要刻意销毁掉它一样。 想到这里,林路路皱了皱眉。既然都要毁掉了,为什么又重新拼接起来,还单独放在这个书房里呢? 由于撕痕与褶皱过于明显,照片的细节不太看得清。 但毫无疑问,这是颇有年代感的一张大合照。上面的人站成前后两排,身上都穿着类似的制服,肩上带着皮甲,下身是马裤长靴,右臂别着徽章。 其中那个站在后排中央的男人,林路路仔细辨认了一番,应该是泽维尔的父亲。站在他左侧的,似乎就是她在另一个房间也看到的同一个与凯撒墨菲合照的男人。 照片其他大部分人头都已经模糊。她一个一个仔细看过去,忽然觉得背后飕飕发凉。这种老照片让她想起了经典恐怖片鬼影里的桥段,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扑通扑通直跳。 林路路深呼吸了几口,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继续往下看。 眼神扫过第一排右侧倒数第二个女人的时候停住了。 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眯着眼细细观察了一番,猛然间感到头皮发麻。寒意从她的尾椎骨直接爬上后颈,她的手指死死捏紧了眼前的相框。 这个人,不就是她在被拍卖之前见到过的那个瘸女人吗! 林路路大口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那个女人的脸上。 没错,就是她。林路路对她印象很深刻,因为她的五官其实长得很美。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很年轻,唇角上扬,眼含笑意,身侧配着一把枪。她的手按在皮质枪套上,看着英气十足,很有魅力。 而且这时候的她,脸上光洁紧致,没有一丝疤痕。当然,她的腿看上去也还没有瘸。双腿微微分开,叉腰站着,下巴高傲地扬起,看上去像个女战士。 与林路路上一次见到的满脸怨毒的神态,大相径庭。 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了那副模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