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泰便认为李子因是为自己而死,看着纪晴那伤心难过的样子,自己岂能不懊恼…。而如今,得知李子因竟然无恙,江春泰连下跪叩谢老天爷的心情都有了…。 晚上六点半,接送李子因与纪晴的车子刚停好,江春泰便急忙地替李子因开门,李子因还在讶异竟然是江春泰亲自开门迎接时,台阶上的章汉毅与杨湖尘也走了下来,四个大男人就这样抱成一团,连一旁看着这一幕的纪晴,都不禁好笑…,这三个人在东北军的地位何其尊荣显赫,竟然在内院大厅等候也不愿意,眼巴巴地都跑来门口迎接,虽然让人觉得未免太过猴急,却又显得情深意厚。就在四个男人抱成一团时,身后又传来一阵小孩的喊叫声:「爸爸,我们来了…!」眾人一回头,却是萧芸芸牵着木忠祥走了过来。杨湖尘红了眼眶,一手抱起木忠祥,一手拉着萧芸芸的手,哽咽道:「来了就好,平安无事就好…。」一家三口,便相拥而泣,一旁的纪晴,深知分隔两地之苦,看见杨湖尘一家团聚,也被这种情绪感染,暗中掉泪。 就在此时,一阵女声从屋中传了出来,喊道:「子因哥,原来你没事,太好了。」李子因回头一看,原来是赵綺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开心地拉着纪晴与李子因的手说道:「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有话进屋再说,都别待在屋外吹风了!」章汉毅拍了拍脑袋笑道:「瞧我一高兴起来,都忘了还有晚宴,走,大家进屋去。」眾人于是纷纷进了屋子,来到前院。李子因左瞧右看,好像找人似的,赵綺灵笑问:「你这是找谁呢?」李子因问道:「徐教官啊!怎么没看到她呢?」赵綺灵脸色一僵,还没有回答,纪晴便在李子因耳中低声道:「徐教官两年前过世了,副司令很是悲痛,切莫在他面前提起这事!」李子因心中一阵悲痛,虽然早知道徐枫芝身患绝症,但真正面对死亡之时,大多数的人依然手足无措,唯有悲伤…。 大厅内,酒菜香四处飘散,笑语声无所不闻。问清了李子因这五年何去何从之后,江春泰说道:「如此说来,我的救命恩人是子因,而子因的救命恩人就是瀋阳城中,那对不知名的夫妻了!」李子因笑道:「春泰兄太过言重,甚么救命恩人之类的话,说的太过见外…。」江春泰认真的说道:「我可不管甚么见不见外,对我而言,救命恩人就是救命恩人,你再怎么不爱听,都还是救命恩人。」章汉毅笑道:「春泰讲话像绕口令一般,如果稍不认真听,根本不懂他在说甚么?」说完,眾人尽皆哈哈大笑,唯有杨湖尘犹如有心事一般,显得有些沉闷。李子因问道:「老哥,看你闷闷不乐,你有心事?」杨湖尘摇头笑道:「哪有什么心事!我大老粗一个,今天老婆儿子又回到我身边,高兴都来不及了…。」江春泰附和道:「说的是,这是值得高兴的一天,来,大家乾一杯。」说着,自己便先乾了一杯。 酒过数巡,纪晴、赵綺灵与萧芸芸等女人,早已吃饱,又不喝酒,所以到别的房间喝茶聊天,房间内剩下四个男人,已到了酒酣耳热之际,李子因却发现气氛却略显清冷,不禁问道:「我以为今天只有杨大哥有心事,看来连春泰兄也是。」江春泰说道:「今天子因平安归来,兄弟我很是开心,所以便多喝了几杯。否则,换做平日里,就是一股窝囊气。」李子因好奇问道:「有甚么事可以让你堂堂军团长受窝囊气?」江春泰叹道:「我的父亲被日本人杀害,已经五年了,我身为人子,却无法报杀父之仇,整天在这鬼地方屠戮自己人,自己的故乡瀋阳明明不远,却无法回去看一眼…。」江春泰叹了口气,又喝了一杯酒。章汉毅彷彿认同了江春泰的说法,只是不方便附和,静静喝着闷酒。李子因问着章汉毅道:「汉毅,莫非…,你也有同感?」 章汉毅苦笑,看着李子因不发一语。江春泰接口道:「汉毅身为副总司令,有些事不方便说出口,我来替他说…。」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江春泰抱怨道:「咱们东北军,下从一个小士兵,上到最高指挥官,哪一个人的家眷家人,不在日本人的掌握之中,但中央可好了,不但不让咱们打回东北,夺回故乡,却整日在这劳甚子剿匪,别说兄弟们士气低落,连我都想乾脆别打了,打包行李回瀋阳。」听着江春泰的抱怨,章汉毅皱着眉说道:「春泰,别乱说话,你这么说可是犯军法的!」江春泰没有回应,只是一股脑儿的喝酒,说不出的憋屈与不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