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嫁给一个——一个我根本不认识、不了解的人?” 长乐哭得喘不上气, 反身拉住卫燕的手,“你陪我去找父皇好不好, 带上皇叔一起,去找父皇说情,让父皇收回成命好不好?” 卫燕不知该如何安慰, 轻抚她的背脊, 柔声安慰:“长乐,眼下你切不可去顶撞你父皇,那样只会让事情更糟,我们再另想办法。” 长乐一双泪眸盯住卫燕, 突然怔怔的, 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什么办法?”突然, 她拔高了嗓音, 一把将卫燕推开,通红的眸发狠瞧着她。 “江元辅纵有千般好,与我又有何干系呢?他与你倒是有旧情的,你从前为何半分不告诉我?” 她流着泪,嘴角勾起讽意。 “你告诉我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的,不是吗?” 卫燕瞧着她如此,心中的内疚至极,亦红了眼眶,“长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 不愿提及罢了。 长乐并未听卫燕解释,她流着泪问她,语带嘶吼。 “那你不妨说说,当日为何要将江桐送你的那件霓裳赠我?” 卫燕怔住了。 长乐忿忿站起来,直视着卫燕,咬牙一字一顿道:“父皇会乱点鸳鸯谱,一切都因那件霓裳而起,你知不知道?” “卫燕,是你害了我!” 那一瞬,卫燕仿若听见裂帛之声。 她眼眶发酸,不可抑制地留下两行泪来。 “是,将那件华裳赠你,是我的错,我认。” 她强忍鼻尖的酸楚,道:“但你好好想想,若是没有这桩误会,难道陛下便不会赐婚了吗?” 长乐默了声,渐渐平息了哽咽。 卫燕哑声道:“公主心中应该清楚,这桩缔婚,事关政局朝堂,并非男女情爱。不是吗?” 长乐不说话了,只是无声地流着泪,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卫燕临走之前,撂下了这句话。 出了未央宫,卫燕只觉阳光分外刺眼,她抬指抹去泪痕,吸了吸鼻子朝宫门走。 坐上马车,她并未立刻回府。 而是去了江桐的府上拜谒。 时值午后,天光曦曦。 水榭四周围了帘幕,风动纱转,绿漪微澜,一派怡然旷瑟。 江桐坐在水榭中央,一席白衣如雪,行云流水地烹着茶,青瓷茶盏在他玉白指尖滑动,宛如悠然画卷。 他气定神闲,好似知晓卫燕会来似的。 下人带着卫燕走进水榭,禀道:“首辅大人,卫姑娘来了。” 江桐抬起清冽的眸,落在卫燕身上。 “见过首辅大人。” 卫燕敛衽,微微福了福身。 天光透过轻纱,柔和地落在她身上,光晕宛如流波,一席湖水色的轻衫下,卫燕美得宛如一株新柳。 江桐静看了她几息,目光中掩不住的眷恋,而后斟了一碗茶,放在身前的白石桌上,温声唤她,语气熟稔地好似是寻常夫妻一般。 “燕儿来了,过来喝茶。” 卫燕走过去,并未结果他的茶,开门见山地与他道:“你知长乐不愿嫁你,为何还要应下圣上的赐婚?” 卫燕的毫不客气,全在江桐的意料之中。 “陛下一诺千金,吾焉能有言不的权利?” 他平静瞧着她,两人相视而立,只隔着一张浅浅的石桌,卫燕发间的梨花香都清晰可闻。 一时间,江桐贪恋这种味道。 卫燕不知,他此刻眼中心上。 只想与她天长地久。 “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