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清了一切,从而大彻大悟。 碧草拼命点头,“信,我信。” 回想起自家小姐这些年的遭遇处境,所有的心疼在此刻都化作了泪水,漱漱而落。 “小姐,你能想开,我真是太高兴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卫燕看着碧草喜极而泣的反应,突得顿悟。 碧草是那个旁观者,所以眼下她才会对她的放下感到欣喜若狂。而她自己,却一直都是那个当局者,执念太过,深陷局中,迷失自己。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放下执念,便再无心伤。 * 是夜,月明星稀。 江宅的西跨院内,崔氏正疯疯癫癫地在后院里跑来跑去、又哭又笑,披头散发。 最近一段时日。 她每晚都会如此发病,闹得众人不好休息。 江家三爷白日要去府衙当差,本就辛苦,回来后还见到妻子这副模样,心气自然不顺,一怒之下,派人将她锁到了后院,只留几个仆妇照看。 对于这个失心疯的妻子,他基本等于弃之不顾了。 晚上回院就埋头扎进卧房里,门窗紧闭,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管不顾。 可今日江琉回来了,他可就没这般踏实了。 本想上榻睡觉,门扉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江重明!” 江琉怒瞪着他,满身凶戾、 “咳咳咳。”江家三爷被他气得一阵,抬手指着他,亦是惹得满身怒气。 “臭小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你配做我的老子吗?”江琉咬着牙,目光尽碎。“是你派人把母亲锁在了后院。” “是不是!” 一声暴喝,他眼眶通红。 “她是个人,不是条狗!” “你放肆!”江家三爷差点被他气背过去,拿起床头桌上的一个茶杯砸过去。 稀里哗啦—— 碎在江琉脚边,满地狼藉。 “滚!” “你给我滚!” “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子!” 江琉红着眼睛瞪他,并未低头。 转身离去时,重重地阖上门,发出巨大一声哄响,震得屋檐上的瓦片都颤动。 他径直奔去了后院。 崔氏蓬头垢面,还在院中疯癫无状。 她突然扑倒在草丛上,口中喃喃着:“抓到了!抓到了一只大蝴蝶!我抓到了!” 江琉红着眼,朝她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母亲,儿子回来了,母亲,是儿子。” 可眼前人好像根本不认识他,呵呵笑着,眼神迷茫,只是在他面前摊开空无一物的掌心,傻傻笑着: “瞧,我抓住的蝴蝶,好不好看?” 江琉没绷着,留下泪来。 他一把搂住了崔氏、边哭边道: “母亲,让你受苦了。” “是儿子不孝。” 替崔氏净面洗漱,穿戴好干净衣物,又陪着她安然入睡后,江琉反身出了屋子。 离开屋子,他擦净面上的泪痕,去了偏院罩房。 屋内繎着微弱的烛火,一个披了黑色斗篷的小姑娘坐在屋中,已经等候他多时。 见江琉进来,她立刻起身上前福礼。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