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收起方才的嘻笑作态,反问了句:「只要我老实回答你,你就愿意替我完成吗?」 「嗯。」 得到伊佐那伶的承诺,原哀凌满意地勾起唇角,开口说:「那……我要当你真正的恋人。」 岂料上一刻才许下承诺的人,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撕毁诺言:「办不到。」 「你就这么喜欢翼?」原哀凌好奇地问,脸上倒没见任何遗憾妒忌。 「嗯。」 完全是面不改色地大放闪光,原哀凌心底不禁佩服起能让伊佐那伶有如此巨大转变的玄翼,嘴上边说道:「真是的,当初和我交往的时候都没这样执着过……有点吃醋了啊。」 伊佐那伶淡淡地拋出了句:「你也是啊。」 「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伶。」原哀凌如是说,眸里透着若有似无的认真。 「所以?」伊佐那伶那双一贯静止的澄潭依然波澜不兴。 原哀凌仅微笑不语,静静凝望着眼前的人,脑海却不由自主坠入了回忆。 为什么要回来言璧?一切的起因都是那个男人——那个自私地藉着自己的空虚寂寥而束缚住他的男人。 与男人的初次邂逅,是在一个令人心情完全美丽不起来的阴鬱下雨天。 「我是苍,你就是哀凌吧。」 男人拥有令人妒羡的外表,惹人眼红的财力,有脸有才又有财,称之为天之娇子可说是一点都不过分。然而这样看似完美无缺的男人,却始终缺少了一样东西。 「哀凌,为什么总是想从我身边逃走呢?」 没错,被关在华美牢笼里的日子实在无趣苦闷到他快失去了自我,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最后却还是会被抓回宅邸,回到那个男人面前。 男人虽然是对着他在说话,然而,眼里却从来不曾有他。 ——总是透过他在看着「谁」。 「你呢?你不也一样在逃吗?」 闻言,男人竟笑了,那笑容有多率真坦然,他就感到有多毛骨悚然。寒意是瞬间袭上他周身,那是第一次,原哀凌拥有了所谓「恐惧」的情绪,而且是来自于眼前的人。 「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呢?哀凌。」男人说:「别忘了,你逃了的代价,是你哥哥永远的自由喔。」 没错,他能逃到哪里去呢……盯着男人自信张扬的笑容,原哀凌绞尽脑汁,顷刻间,闪过脑海的竟是从前伊佐那伶的温柔笑顏。于是他也笑了。 「我找到还钱的方法了。」他说。 「苍,你愿意陪我玩一场游戏吗?」 抽离回忆,原哀凌凝视着眼前的伊佐那伶,他于是啟唇:「所以,我想要你……」 就在两人交涉的同一时间,玄氏宅邸,玄羽的房间里,佇立着请假多日的玄翼,以及陪伴着他的,是身后一车的资料。 「全部都处理好了?」玄羽冷声询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 彷彿被玄羽的冷漠给耳濡目染似地,回到玄家的玄翼,总会不自觉地收起多馀的情绪,仿若一尊完美的木偶——美丽而听话。 放下手中的档案,玄羽抬眼望向面前的玄翼,说:「或许,离你要接手公司的日子不远了。」 玄翼也回望向他,没有答腔,仅安静地聆听。 「学校生活……有体验过就可以了吧?」语气微微上扬,玄羽淡声问向儿子。 玄翼眨了眨眼,唇线微升,他道:「那么当初,又何必送我去言璧?」 察觉到氛围若有似无的变化,玄羽冷冷直视面前与自己简直如出一辙的儿子,本欲脱口的问句却在看见后者淡淡漾着的冰寒笑容后又瞬间止住,于是句末的标点符号依旧是句号:「那是我对你妈妈的承诺。」 妈妈。 闻言,玄翼笑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 转身踏出玄羽的房间,玄翼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七天前伊佐那伶传来的讯息。 『翼,去哪了?』 随着文字浮现在玄翼脑海的是伊佐那伶面对他一贯的温柔笑顏,然,紧随而来的,是他匆忙离去前,后者受伤的神情。 『你希望我答应吗?』 浅浅勾起唇角,玄翼于是动手键入文字讯息。 『抱歉,我突然被叫回家里帮忙。 这几天实在太忙了,都没时间联络你…… 应该明后天就可以回学校去了。』 发送讯息。 显示已读。 玄翼信手将手机扔到床上后,来到书桌前。翻开日记本,他拿起笔写下了开头。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要开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