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陷进去。” 庄书怡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吃食一边抬头看淑妃:“姐姐什么意思?” “说你还没完全陷进对皇上的情爱里。”淑妃道。 庄书怡见淑妃说得这样直白,有些难为情,咀嚼的速度都慢下来,低头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慧慧,皇上对你好吗?”淑妃问道。 庄书怡将口中食物咽下,认真想了想,过了几息才点头:“好。” 淑妃笑笑:“那慧慧只要记住那些好就行了,别的呀不要计较太多,也不要陷得太深。因为皇上今日对你好,明日可能对别人好。” 庄书怡看看淑妃,她觉得淑妃是为她好,但她却懵懵懂懂,先前被她压到心底的那些心事,又浮上心头。 之前被徐充容在身边一直抱怨的时候,庄书怡就烦恼过,皇上是和别的妃子一起时是什么模样,他也会对她们这样好吗?之后她会不会也像徐充容被皇上厌弃? 但她总记得进宫时,教引嬷嬷们的教导,想着妃嫔的本分,又觉得应当以自己亲身经历为准,不该为没发生的事烦恼,便将这些心事全都不想。如今这些没想明白的事,到底又回来了。 “什么叫陷得太深,我不太懂。”庄书怡懵懂问道。 淑妃想着庄书怡的身世,知道定是无人教导她,便细声道:“听说皇上教你学《诗》,他定没教过你《氓》这一首。” 庄书怡摇头:“没有,姐姐这是什么诗?” 淑妃极有耐心地将整首诗背给庄书怡听,庄书怡虽不能完全听懂,却也知道了个大概,整个人越发呆愣着,双目失神,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可听懂了?”淑妃问道。 庄书怡颔首:“懂了个大概。” 淑妃道:“懂个大概便够了。寻常男子尚且如此,何况皇上?如今你得宠,对皇上情根深重,他日皇上若宠幸旁人,你该怎么办?彻夜哭泣吗?心生怨恨吗?” 庄书怡心里一直逃避的正是这个问题,她问淑妃道:“姐姐……是怎么做的?” 淑妃浅笑:“我呀,我从未得宠过,但这不妨碍我当淑妃娘娘。我还是从你身上学来的呢。” 庄书怡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什么都没做呀。” “那是你自己不知道,且如今又为情所困而已。姐姐问你,从前你做才人的时候,每日做什么,过得可快活?”淑妃问道。 庄书怡回想一下道:“每日等着用膳,用月例银子找膳房的人买面粉,攒银子买颜料、做面塑,好像也挺快活。” 淑妃点头:“你记住你那时的快乐便可以了,那时候,你没受宠,你一样快乐。记得你的所得,不妄求,不强求,如此便能得过了。” 淑妃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在庄书怡的心上,她想起自从自己受宠以来,尤其是真正侍寝过后的这几日,心里着实难以安宁,反而没有以前那种轻松快乐之感。 庄书怡垂下头,认真对淑妃道:“多谢姐姐教诲,从没人与我说过这些。” 淑妃拍拍她的手背:“莫要想太多,慧慧,皇上喜欢你,也是喜欢你本来的样子,所以,哪怕是为了他,你也不必失去本心。” 庄书怡回到凝萃宫后,整个人都还是懵懂的,淑妃今日与她说的话,比她们交好这么久以来加起来都要多。 青竹见庄书怡从凌烟宫回来后便像失了魂,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便问一次跟在庄书怡身边伺候的春雪道:“婕妤这是怎么了?” 春雪摇头,低声道:“不知道与淑妃娘娘说了什么,我问了一路,一个字都没说。不过,今日是有一事。” “何事?”青竹忙问。 “婕妤和淑妃娘娘去偷看那位沈姑娘了,今日沈姑娘又进宫来,皇上派高公公用小辇从她出宫门的。”春雪道。 青竹瞪大了眼:“你也看见了?” 春雪点头,远远地看着一眼坐在床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