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不稳,一直往旁边晃,似乎下一秒又会磕到墙上去。 沈时洲不做多想,搂住她的腰。 指腹柔软细腻的触感,陡然让他多了丝异样。 男人微蹙眉眼,压低了声音:“别告诉我,你发烧了看不清路——” 他不吃这种俗套的苦肉计。 盛明窈的反应,意外有些迟钝。 过了很久,她才慢吞吞地理解完他的话,摇头道:“没有发烧。” 沈时洲把她搂住之后,他们已经离得够近了。 盛明窈一抬起脸,卷长的睫毛几乎刷在男人的下颌上。 说话时,轻轻吐出的气息,有意无意掠过男人的喉结,一本正经的语气,却像在勾他。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每听她说一个字,喉结就痒一分。 男人不得不松了手,望着她的视线里,暗色缓缓流动。 盛明窈很慢很慢地道:“沈时洲,你也知道,我之前失忆了,所以,我并不清楚——” 她跟念稿子一样。 词与词,句与句的停顿,都一模一样地固定好了。 不,念稿子的都比她声情并茂。 沈时洲是蓦地发现她醉了,才止住了到唇边的嘲弄。 他垂下眸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认真又娇憨的模样。 至于盛明窈说的那些令人厌烦的话,则是全部自动忽略,半点没放在心上。 盛明窈念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准备不够充分忘词了,还是醉得愈发厉害,半天都想不出下一句。 本来就够寂静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尴尬了起来。 她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怯生地盯着他看,好像怕他发火。 不化妆的盛明窈,有一张很无辜很容易被人欺负的脸蛋。 用这张脸这种表情看人时,无论到底是不是她做错了,她似乎都该是被哄的那一方。 ……受不了她。 “你该睡了。”沈时洲别开视线,冷淡地截断了她的话。 酒的后劲很大,让盛明窈有勇气堂而皇之跟这男人对着干。 她不哭不吵也不闹,就是记着自己清醒时的初心—— 一定要软磨硬泡,让沈时洲消气,然后连夜离开这儿。 因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影响她把刚才姜未未给她准备的道歉词,挨着一个字一个字说完。 沈时洲把她拎回了卧室,心烦意乱得很,转身就准备走。 掌心,却被她还没放的指尖轻轻勾了一下。 刚才一直忍着的极浓重的欲,又被轻而易举地挑了起来。 盛明窈的确很有本事。 至少,对他来说,一直都是这样。 沈时洲转过身,愈发冷淡:“醉成这样,我怎么确定你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那我明天再真心实意地给你复述一遍可以吗!” 盛明窈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 “你明天晚上要是还回家,那我就到时候再给你说。 ——噢噢噢,还有,我不知道怎么弥补你,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主动提出来就好了,我。所以我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对吧?” 酒喝多了绷不住。最后半句,彻底暴`露了真实想法。 沈时洲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弧。 真心实意? 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过,他很清楚。 盛明窈要是没喝醉,认认真真把刚才那通话说完,半分真心肯定能被她说成十分。 也幸亏她没发挥好…… 他才能提前看透这小骗子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讽刺渐浓。 和心头蠢蠢欲动的欲裹在一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