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慌乱挣脱开, 接连几步退到了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一边用指尖抹掉生理泪水, 一边咬着唇瓣, 直白抱怨:“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干嘛要突然拉我一下?” “再耽误就迟到了。”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 不咸不淡地陈述。。 盛明窈顿住, 茫然地“啊”了一声。 目光在走廊尽头的挂钟和沈时洲的腕表上,来回游移。 “不是还有三个小时?” 沈时洲面不改色:“路上堵。” 她还没来得及回, 就听见旁边的季淮北笑了下。 沈时洲瞥了眼他。 只是一瞬间, 就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尽管交易的另一方,好像并不是很情愿。 “盛小姐,”季淮北收敛了神色, 露出诚恳郑重,但看不出多少真心的表情,“我为我刚才的冒犯道歉。因为急于求证一些事情, 不知道你的确失忆了,给你带来了麻烦。” 虽然他刚才明明提到了“失忆”的字眼。 虽然盛明窈没说自己不记得秦家的事。 但就是这么混淆视听的一句话,直接将刚才的一切揭了过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盛明窈感觉到他的话,好像有点前后矛盾。 但看在季淮北道歉的态度还算端正,又是沈时洲的朋友的份上。 她还是轻点了下巴,勉为其难接受了。 等季淮北离开后,她才狐疑地看了眼沈时洲,十分委婉地道:“你的朋友和你真像。” 都一样奇奇怪怪。 沈时洲第一次见她时,态度不比刚才那位好多少。 她刚才下意识想得太认真了,忘记了跟季淮北计较。 平常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盛明窈是绝对理都不会理的。 盛明窈用指尖戳了戳胡乱扎起来的头发团,撇起唇角: “我还不能走,造型没做完。刚才出来,只是想看看你的领带是什么颜色。” 她穿的黑裙很百搭,不会限制头饰的选择。造型师想把他们俩搭得登对点,一边给她抹上散粉定妆,一边十分自然地问了句沈时洲今天的领带是哪个色的。 盛明窈一脸“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的表情。 造型师狐疑:“不是你给他选的吗?” 盛明窈:“??……不是!” 她唯一选给沈太子爷的领带,现在还在君朝顶楼的垃圾桶里呢。 哦不对,这么久过去,可能已经废品回收处理了。 盛明窈主动给造型师找了个台阶下:“可能你记错了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可能以前沈时洲带别的女人来过。 那个女人跟沈时洲关系比较好一些。 造型师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反复确认了她是不是姓盛,这张脸是不是天生的:“不是按照沈先生的喜好……做过调整的那种吧?” 盛明窈很茫然地看着他,“不是啊。” “哎,你们……”造型师无奈地叹了声,痛心疾首想劝点什么,却一副不好意思过多插手别人私生活的模样。 唉声叹气完了,也没说别的,就让她赶紧出来看一眼。 沈时洲微偏过眸,漫不经心的语调暗暗压着几分烦躁:“你没留意过?” 一句“我为什么要留意”停在唇边,盛明窈轻轻抿着唇瓣,礼貌地换了个说法:“没有。” 沈时洲抬了下眼,无波无澜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语气却更不耐烦了:“看完了,你还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 “……”明明是你先问的! 凶什么凶! 臭男人! “啪”一声,盛明窈退回造型室,关上了门。 …… 等她再次出来时,迎面而来的就是漫天浓重的烟味。 盛明窈一直娇气得不得了,稍微闻一下就觉得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