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斗得两败俱伤又还有一点点挣扎余力的时候,再让涂恒出现。” 这样就能最大可能减轻其他王子的竞争力,又不至于让涂恒和他身后的势力轻而易举当那只捕蝉的螳螂。 “涂恒回去后势必会和其他王子背后的势力进行新一轮斗争,大家也许都会把他当作最主要的皇储之位争夺者,两边互相消耗后,涂国的势力估计就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了。” 在众多逐渐惊疑的目光中,如今九岁的云棉仍在微蹙着眉细细讲述自己的思路:“我们得要保证最后继承皇储之位的必是涂恒,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正好可以留给我们边境的百姓春种秋收,等到边境真正安定下来后,我们的战士也训练配合得差不多了,涂国经历一番风波也刚刚安定,我们趁机攻打,以有心算无心,他们一定会措手不及……” 云棉甚至从怀里掏出地图,将涂国哪个方向易守难攻,那个地方的驻兵最多,领兵的将军最会打仗等等都画了个潦草的图,以求自己这番话能让听众更快理解。 “另外两国都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但南柯和涂国之间夹着我们大庆,南柯国力又最弱,在南柯边境线驻守的是白家伯父,所以南柯多半有心无力,造不成太大影响。” 云棉最后将重点落在雪境国上,温软的声音倏而紧肃:“我们必须避开冬季作战,雪境国终年大雪,他们的百姓兵士都早已经习惯了严寒条件下的生存方式,我们的兵士如果在冬日对上他们,一定会吃大亏。” “所以要么在秋收前,趁着夏季尚未过去尽可能蚕食涂国的国土,要么就在来年春季后再做打算。” “不过和雪境国对上也不一定都是劣势。”云棉思索着曾经自己看过的那些兵书,缓缓说:“雪境国兵力强大,我们大庆相比之下的确有些弱,既然如此,在交战时也利于我们更多的观察他们的进攻方式和兵士本身的缺陷,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毫无缺陷的军队,我们可以试试找他们军阵和对敌冲锋间的破绽,尽可能拉近两军的实力差距。” 说完,云棉有点苦恼地抓抓脑壳:“不过这很难,而且可能需要人命去堆,所以我的建议还是先把涂国搞定,至少先给我们的战士们也装备上涂国士兵才有的精良甲胄,不然打起来太吃亏了。” 历史上兵书里所有的战役,云棉最不喜欢的就是拿人命堆积用人头牺牲碾压的那种胜利。 不是抨击这种战斗方式不好,而是……战场上死那么多人,战场之外的国家,又该有多少本就缺少壮劳力的家庭失去生存能力? 用人命堆填出来的胜利,是云棉眼中最惨烈也最无可奈何的一种胜利,光是看着记录牺牲的那些兵士数目,就有一种尸山血海的窒息感。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想的这个办法,到底能不能让娘亲和各位叔伯们满意? 云棉有点忐忑又掺着些期待地看向娘亲。 云裴锦却略过女儿,将其他人惊讶愕然受到震撼的目光尽数收于眼底。 压了压唇角的一丝笑意,云裴锦轻咳一声,屈指敲响身前的桌案。 笃笃的响声让怔愣的众人恍惚回神。 他们看看云裴锦,又看看和云裴锦至少有四分相似的云棉,脑海里不由齐齐浮现出同一句话:青出于蓝。 云裴锦已经是大庆最被百姓认可推崇的大将军了,是少有的巾帼女将军,即便是男人提起她,也多是敬佩和敬畏的。 他们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即便云棉也来了军营,可所有人看她都像是看个不懂事的孩子,对她能否成长到云裴锦如今的实力和高度这一点,基本是没有抱太大希望的。 可如今,就在他们把她当孩子一样宠着维护着的时候,就在他们觉得云裴锦对云棉太严苛也太不近人情的时候,被他们维护和从未看好过的小姑娘却推开门一头茫然地冲进来。 她先是维护了他们对云裴锦的质疑和劝说。 又拿出自己独自思考了整整两天的东西,一字一句条理分明的策划了一出敌国的灭国蚕食计划,甚至连另外两个国家都充分考虑到,虽然不是什么万无一失,粗粗听着,却也能算得上是面面俱到。 就像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他们这些人脸上。 没有用力,却把他们从长久的一贯不自觉的轻视中打得回了神,怔怔愣愣的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会相信这样一个算得上全面的计划,竟然是一个孩子拿出来的呢? 或许他们真的错了,就如将军所说,她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也是一颗冉冉升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