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得到默许,用舌尖描摹着她的唇,试图哄她打开牙关。 不同于前几回的强迫,这一回他温柔而又有耐心,像是想要哄得她心甘情愿。 谢柔嘉却偏不遂他的意,紧闭着唇。 他松开她,喉结微微滚动,“殿下不是说想要尝一尝,怎说话不算话?” 谁要尝他的唇! 谢柔嘉正欲替自己辩驳,他突然将自己的舌尖探入她口中,勾弄着她的舌尖。 这个狗东西! 自觉上了当的谢柔嘉伸手去推,却被他一把捉住手。 他将她的手拉至头顶,修长的指骨拨开她修软的手指,强行欲她十指紧扣。 挣脱不得的谢柔嘉瞪着他。 眸色愈发幽暗的男人再次缓缓地低下头来,柔软的唇才落在她唇上,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谢柔嘉一把推开他。 裴季泽询问,“何事这样惊慌?” 锦墨在外面喜道:“崔公子来了!” 裴季泽闻言,立刻自床上起身更衣。 谢柔嘉问:“哪个崔公子?我可认识?” 他抿了抿唇,“认识。” 谢柔嘉坐起身来,“我也要去瞧瞧。” 外头天寒地冻,凌冽的风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站在二楼的谢柔嘉瞧见有人聚着火把站在院外,不止如此,还停着十数辆马车。 她正疑惑这阵仗是为何,裴季泽已经牵着她下了二楼。 早已经等在院中的裴少旻忙迎上前,“崔公子已经在书房候着。” 谢柔嘉心中早已猜测大概来人是谁,不待裴季泽作声,迫不及待地向书房走去。 才入廊庑,果然瞧见一身着白狐大氅,相貌生得俊秀的少年站在亮堂的书房内,瞧着墙上的一副画出神。 果然是崔铭,不曾想竟然在这儿见到他! 谢柔嘉喜道:“崔书呆?真是你啊!” 正出神的少年闻言猛地转过头来。 此刻院子里廊庑下的灯皆点亮,一袭红狐大氅,生得明艳夺眸的少女站在漫天飞雪里笑盈盈地望着他。 许是睡到半夜又起来,她并未束发,满头乌黑的青丝随意地用一根发带拢在背后,脖颈火红的毛领衬得她未施粉黛的一张雪白小脸愈发莹润若玉,一对微微上扬的漆黑凤眸嫣然流转间,生出几分流光溢彩般的媚态来。 这时崔铭头一回瞧见谢柔嘉着女装,只可惜明艳夺眸的少女身旁,早已长身鹤立着一袭墨狐大氅,眉目若雪的美貌郎君。 他微微地侧过脸望着她,早已不复初见时的落寞孤寂。 两人天造地设,简直再般配不过。 崔铭慌忙收回视线,垂睫将眼底的失落掩下去,向她敛衽见礼,“河东崔铭见过殿下与裴御史。” 对于崔铭知晓自己的身份这件事,谢柔嘉并未感到意外。 早在谢柔嘉与裴季泽成婚前,裴季泽就曾告诉过她,他助崔铭考上国子监的次日,就已经将她的身份如实告知给崔铭。 她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鄂州见到他。 待三人入了书房,她好奇,“你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怎跑到江南来了?” 崔铭仍是那副十分腼腆的模样,“崔某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当初考国子监也不过是遵从祖父的意愿。两个月前祖父过世,崔某便回家继任家业。” “原来如此,”谢柔嘉其实也觉得他心思太过单纯,不大适合官场,“请节哀。” 崔铭微笑,“祖父年岁大了,身子一向不大好,于他而言,也算是解脱。” 谢柔嘉一向不大安慰人,见他想得开,也为他感到高兴,问:“那你怎会来这儿?” 崔书呆笑,“是裴御史要与崔某谈生意。” 谢柔嘉望向裴季泽。 他道:“既然崔老板来了,那么必定也知晓我的用意。事出紧急,我也就不绕弯子。崔老板此次可借多少粮?” 提及此事,崔铭面有愧色,“家里本是做丝绸生意,粮食倒是囤得不多,只得一万石。” “一万石,足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