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正香,身上的衾被落到地上去都不知晓。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衾被,替她盖好后又重新躺到暖和的被窝里,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的甜香。 直到外头的锦书再三催促,他才依依不舍地自被窝里坐起来,缓缓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她仍是没醒。 他眸光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迟疑着将自己的唇贴上去轻轻地碰了一下。 谁知原本熟睡的少女突然动了一下。 他立刻坐起身子。 “裴季泽?”缓缓睁开眼睫的少女惺忪着睡眼,望着眼前身着朝服,面若冠玉的美貌郎君,“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道:“我过来瞧瞧殿下可有起床。” 她又阖上眼睫,“时辰还早,我再睡会儿。” 他“嗯”一声,“我现在要去朝会。” 衾被里的少女没搭理他。 他替她掖好被角后,方出门。 守在门口的锦书正打哈欠,见自家公子自屋里出来。 他正欲说话,公子突然将一件雪白的亵裤丢给他。 “拿去丢了。” 眉目若雪的男人低声吩咐。 锦书望着手里的亵裤一时愣住。 公子都成婚了,竟然还能弄脏亵裤…… 难不成,公主都不让他上床吗? * 此刻时辰尚早,再加上刚下过雨,天将亮为亮。 端坐在马车里的男人将手腕上的手串取下来,轻轻地摩挲着上头珠子上刻着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皇城门口停下,天色微微透出曦光。 他刚从马车下来,迎面就撞上同样一袭紫红色朝袍,生得风神俊朗的男人。 对方的眸光落在他脖颈上的齿痕上,‘啧啧’两声,“公主咬的?你这是做了什么,她怎将你咬成这样?” 眉目若雪的男人斜他一眼,“你不是常说,打是亲,骂是爱?” 许凤州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脸诧异,“裴季泽你没事吧今日?” 眼前的男人都已经三年不曾这般说笑过了。 “自然无事。”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许凤洲见他今日格外的不同,也不知他想通些什么。 他的眸光又着落在他脖颈上,又忍不住笑,“真没想到云川你,竟爱这口。” 眉目似雪的男人不置可否,转头吩咐锦书,“你先回家一趟。” * 敬亭轩。 谢柔嘉醒来时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盥洗时,她问:“什么时辰?” “快辰时。” 竟这么晚了。 她盥洗后径直走到窗前。 雨已经停歇,只是天色仍是阴阴沉沉,好在院子里的花灯亮着,倒也不至于太暗沉。 谢柔嘉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是叫人将花灯摘下来的。 想来是她离开后裴季泽又叫人挂上去。 黛黛见她一直盯着花灯瞧,想起晨起时驸马离开前的嘱托,道:“方才锦书回来,说是驸马请公主先不要走,驸马有重要的事情同公主说。好像有关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裴季泽能有什么朝堂之事与自己说? 她从前其实倒不怎么关注朝堂之事,还是自这次她从朔方回来,才发现太子哥哥如今处境极为艰难。 她之所以没能将自己要和离的事情闹到太子哥哥那里去,就是不想太子哥哥为自己担忧。 不过太子哥哥那个人极其地护短,她为裴季泽纳妾一事闹得满长安无人不知,太子哥哥却不曾找过她说话。 说明一来他必定私底下已经警告过裴季泽,二来定是他自顾不暇。 谢柔嘉一时又想到前日中秋节夜宴之上,哥哥同父亲两个人皆板着一张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