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本就肤白,这件柔软淡雅的颜色上身,比平日里少了几分盛气凌人的美艳,多了几分娇嫩可爱。 黛黛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谢柔嘉倒也极为满意。 黛黛问:“公主今日想要梳什么发髻?” 又开始犯困的谢柔嘉打了个哈欠,“看着办就行。” 她正昏昏欲睡,镜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抹绯红的身影。 乌的眉,雪的肤,红的唇。 他静静地端坐在轮椅里,洁白修长的指骨穿过儿茶柔软的皮毛,那对敛着的含情眸似在通过镜子看她。 可定睛一瞧,又像似未看她。 这时,正在替她戴耳珰的黛黛突然笑出声来。 不只是黛黛,屋子里的婢女都在偷笑,甚至就连文元都眼含笑意。 谢柔嘉正奇怪他们在笑什么,眸光落在他耳朵上,顿时愣住。 只见他左耳耳珠上有一圈齿痕。 咬他的人必定是与他有仇,都咬出血来。 谢柔嘉偷偷问文鸢,“他昨夜回来时耳朵上可有咬痕?” 文鸢摇头,“并无。” 谢柔嘉随即想到那个梦。 该不会是她咬的吧? 正愣神,黛黛这时已经替她梳好发髻。 这时裴季泽把儿茶搁到地板上,温声道:“走吧。” 两人在一众侍婢的簇拥下朝正院走去。 此刻时辰尚早,天微微透出曦光。 一路行去,亭台楼阁,假山水榭,花草扶疏,皆笼在薄薄的雾气当中,如同琼林仙境一般。 只是一切都透露着焕然一新的气息,显然是重新被休整过。 想来当日裴府被查抄时,里头必然发生过血流成河的场面。 裴氏一族无故蒙冤,至今仍是待罪之身。 裴季泽为权势不得不放弃心爱的女子,想来心中不知藏了多少恨意。 只是她不理解的是,他明知自己并不受父亲宠爱,为何还要主动尚公主? 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听到裴季泽问:“殿下可还记得我们的院子在哪个方向?” 谢柔嘉哪里有心思记这个。 他像是瞧出来,道:“不记得没关系,微臣带着殿下多走几回,殿下总会记得咱们的院子在哪儿。” 谢柔嘉心想等驸马府修葺好,她立刻就搬走,谁要记得他住在何处。 思及此,她的眸光又不自觉落在他耳朵上清晰可见的齿痕上,瞥了一眼锦书,“本宫来推驸马。” 锦书连忙让出位置。 跟随的人意识到两人有话说,也都特地拉下几步。 谢柔嘉推着裴季泽向前走了约一射之地,淡淡开口:“我昨夜醉酒可与驸马说了什么?” 若不然好端端咬他做什么? 裴季泽道:“殿下同微臣说了许多的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比如?” 话音刚落,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突然回头看向她。 他个子生得高,即便是坐在轮椅中,个头与她差距也并不是特别大。 谢柔嘉两年来还是头一回距离他这样近。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瞧见他的睫毛。 他的睫毛生得极长,又浓又密,眸光潋滟,看谁都好似很深情。 谢柔嘉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可又觉得自己心虚,于是迎上他的眸光。 他反倒收回视线,“殿下说瞧见微臣如今过得好就放心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