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噥着快步回教室。 「唉,现在的孩子们真的是……!」班导推了推眼镜,将目光定在赵映璇脸上,又随即移开。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喃喃嘀咕。 李恩杰一整天都无心上课,除了目光难以从赵映璇身上移开之外,无论是午休还是回家路途,甚或是自个儿面对孤单的书房,脑海中一直播放着半夜即将到来的闯校行动。终于熬到了夜半十一点,他偷偷探头进奶奶的卧房,见老人已熟睡,便躡手躡脚地穿越玄关,轻巧地关上铁门,扬长而去。 今日的月亮又大又圆,朦胧的月色突破厚重的云层,映在白天雾雨所形成的洼摊,以及少年瘦削的脸庞上。他遥望马藤安已先行一步,手插着口袋在校园大门右侧等候。两人会合,商讨起接下来的对策。 约莫三分鐘后,两少年计议已定。若从正门大摇大摆走进去,肯定将被警卫阿伯财叔逮个正着。虽然两人与财叔相熟,却也心知肚明对方不会为了两个小毛头,轻易怠忽职守而偷偷放行。他们遂前往校园西南角处,攀上人行道上的榕树,打算顺着旁枝翻进学校。 李恩杰打头阵,只见他轻松向前纵去,平稳落地。但轮到马藤安时,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毕竟这傢伙可是有着轻微的惧高症呀! 先前两人在讨论的时候,马藤安即已不断地抱怨死党尽会出些餿主意,但自己却又想不出其他办法,思来忖去仍是毫无头绪,只得认栽。 马藤安好不容易爬上枝干,一阵烈风强袭,整棵榕树都随之舞动,当下的他只觉天旋地转,还以为自己要吐出来了。 少年强打精神,紧抓那稍稍龟裂的树皮,可四肢却是微微颤抖着。他低头看向已身处围墙另一头的好友正呼唤着自己,内心突然羞耻于自身的胆小。马藤安牙一咬,眼睛一闭,拋开一切纵身跃去。 嗯,一记帅气的降落,本该是这个样子的。 没想到事与愿违,在他左脚施力时,树枝因潮而滑,他身子也就跟着一歪,直接向右前方扑倒。 马藤安失去平衡,本能地慌乱抓去,却只攫到三根榕树气鬚。奋力一扯,鬚根便应声断裂,枝干也因拉扯而弹跳数下才静止。 李恩杰见马藤安高高落下,他赶忙趋前意欲接住死党的身驱。马藤安在空中滚了一圈,头上脚下跌入李恩杰怀中,两人受到衝击旋即倒地,均不禁高声呼痛。 李恩杰松开死党,抚着臀部,歪着嘴发出呲呲的声音。不断传来的疼痛则迫得马藤安将掌里仍紧握住的鬚,朝左狠狠扔去,意图缓解那已淤青的腿部。 「干你娘!痛死人啦!」李恩杰忍不住爆粗口。 「还不都是你这大白痴想的鬼点子?」马藤安捡起落在一旁的眼镜戴正,怪罪地看向死党,想起适才的经歷,仍是心有馀悸。 霎时间,只见远远一圈白光不规则地闪烁,忽明忽暗的。两人心下一凛,双双露出惧意,气氛復归沉默。半晌,李恩杰转头看向死党,语带惊恐低声道:「藤安,你看到了吗?」 马藤安点了点头,李恩杰又道:「大半夜的,校园里怎么会有奇异的光源?」 马藤安肩膀耸起,警戒地看着那团光是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又听李恩杰颤声道:「莫非……是孤魂野鬼吗?」 「靠夭喔!少在那里胡说!」马藤安此刻心中也毛毛的,赶忙制止好友怪力乱神的言论,「是警卫阿伯在巡逻吧?那应该是手电筒的光芒,我们先悄悄绕开他,再快速跑去后花园。」 「唔……说的也是,照理说是财叔在巡逻没错,世上哪可能会有鬼怪存在嘛!」听好友这样说,李恩杰心神稍安,跟着附和壮胆。两人踮着脚,杳无声息地慢慢移动。见那白光缓缓消逝,他们松了口气,来到校园最深处的后花园前。 这是座被欧式铁栏杆所围绕起来的花园,佔地不算广,园里却是植栽形色各异的花朵,每日都有专业的园丁负责呵护修剪。庭中央有座乳白色的喷水池,一年四季皆运转着,除非碰上水库缺水等紧急事况,否则即便夜间也不歇息。传闻后花园乃学校老董为纪念亡妻而兴建,也因此造景特别华美清幽。 喷水池前建有一尊用大理石砌成,长着硕长天使翅膀的女性雕像。正是以该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