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分,睡梦中的他依旧警惕性十足,很快就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房间。 他猛地睁开了眼,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间的门,刚走出房门,就发现一道黑影从一旁窜了出来。 顾爱军想也没想,就一跃而上,对着这个黑影出手。 “爱军同志,是我!”负责保护顾爱国的军人刚与顾爱军交手,立即就出声了。 顾爱军一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身体一顿,和眼前人齐齐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过来了?是爱国出了什么事吗?”顾爱军的心“砰砰砰”地跳动着,说出来的话里透着一股颤意。 天色如此之晚,气候如此恶劣,能有什么理由让保护顾爱国的军人在此时此刻来找他呢?多半是他那倒霉催的弟弟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顾爱国同志去了医院了!”黑暗中,眼前人沉重的声音在寒风中慢慢地吹散了。 顾爱军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紧握着拳头深呼了一口气,才艰难地开了口,声音极其紧张干涩:“他……他……他是有什么问题吗?受伤了还是生病?严重吗?” 顾爱军回想着刚刚他们在李大红家吃饭的场景,那时候的顾爱国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夹起荤菜的速度十分快,吃得满嘴都是油,不像是生病的模样,难不成是受伤了? 可是这小子在家里能受什么伤? 负责保护顾爱军的战士感受到了顾爱军的担忧,满脸复杂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黑暗身影,幽幽地看了口:“顾爱国同志晚上突然跑到医院里去做结扎手术……” 只不过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顾爱军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的耳朵出现了幻觉了吗?他怎么听到了奇怪的话? 顾爱国去做结扎手术? 顾爱军抿着嘴沉默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你是说爱国去医院做结扎手术?他是怎么想的?” 保护顾爱国的军人沉默了,他们也想知道顾爱国同志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突然选择在这一个严冬寒夜中去做结扎手术呢! 顾爱军没有得到了答案也不失望,毕竟又有几个人的脑子和顾爱国一样奇葩,谁能猜出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转过身回屋穿上了外套,迅速地往隔壁李大红的家里跑了过去。 天蒙蒙亮,雪花随风飞舞着,天地之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街上行人甚少,偶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谷麦芽、顾爱军、李大红和负责保护顾爱军的一个军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大家埋头迎面而走,急匆匆地往医院里赶去。 谷麦芽面露担忧之色,偶尔哽咽地小声骂了两声。 她偷偷摸摸地瞄了好几次顾爱军他们,见几人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便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夭寿的顾爱国,你作什么死呀!还结扎!你怎么不把蛋给割了当太监,世上有你这么个脑子有病的人吗?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李大红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很快就找到了顾爱国的病房,她一见到顾爱国,当下也顾不得这小子的麻药效果刚退正龇牙咧嘴着痛苦呻吟着,便扑了上去,对着顾爱国的手臂拍打着。 李大红这一次真是气狠了,连名带姓地叫唤着顾爱国, 谷麦芽见状,立即走到了李大红身边,抹了眼角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泪花,哽咽道:“爱国!你……你怎么……” 顾爱国看见突然出现的众人,微微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之际就被李大红给打了。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男人结扎这事难以接受,却没想到他大娘竟然不能接受到这个程度,以为他成太监了! 顾爱国原本在看到谷麦芽他们时的刹那间都已经调整好呼吸,准备要来一个病弱美人的表演,可他都来不及开始呢,李大红的一番话都把他给骂懵了! “不是啊!什么太监!我只是做个结扎手术而已!”顾爱国下意识地反驳道。 李大红眼圈赤红,挥舞着手掌往他头上拍去,抿着嘴颤音道:“都结扎了还不是太监!我可是听说了男人结扎后那就成为了太监!哎呦喂!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麦芽吗?” 李大红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呼喊,她喊着喊着,鼻头越发酸涩,眼眶泛着浑浊的泪水,差点儿就哭出来了! 这小子这次怎么就犯浑了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