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灰蒙蒙的。 他还以为他就简单打了个盹,谁想一垂眸,就见少年正神色清明地趴在他肩头,眸中含着点笑意看他。 路嘉洋大脑短路地问了句:“几点了?” 床头有时间。 江元洲掀起眼帘看了眼,又很快重新看向路嘉洋,轻声应:“早上五点半。” 路嘉洋反应两秒,懵了。 “我睡了这么久?” “不久,哥连五个小时都没有睡到。”少年声音里夹了点心疼。 路嘉洋清醒过来准备坐起,抬眸一看,发现另一侧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吊了袋点滴。 袋子才空了五分之一,一看就是刚挂上不久。 “护士早上来过?”路嘉洋缓慢坐起,轻声问江元洲。 “嗯,五点来的。” “那怎么不把我叫醒?” “哥看起来很累,想让哥多睡会。” 路嘉洋下了床,想到什么,又小声问江元洲:“有没有说我们?” 他记得一般医院都不太允许家属睡病床。 江元洲抬眸看路嘉洋紧张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慢慢变浓。 “嗯,说了。” 不等路嘉洋问说什么了,江元洲又缓缓补充:“我说我是三岁宝宝,哥不抱着我,我睡不着觉。” 路嘉洋懵了会,被江元洲逗笑了。 “渴吗?要喝水吗?”他问江元洲。 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六个小时。 江元洲应了声“渴”。 但在路嘉洋转身准备去倒水前,他又道:“但现在有个更着急的事情。” 路嘉洋一听这话,一颗心又瞬间悬起:“哪里不舒服吗?伤口疼?” 江元洲出声安抚:“没有,哥别担心,我就是想上个厕所。” 路嘉洋闻言,下意识看了眼盖在江元洲身上的被子。 他昨晚掀开被子看过一眼,江元洲上身几乎缠满了绷带,腿上也大大小小缠了几处。 因此江元洲被子下是什么也没有穿的。 路嘉洋昨晚去过一趟病房的卫生间,知道卫生间并不如病房里温暖。 他当即起身道:“等等,我去把卫生间暖风打开。” 在卫生间等了会,感觉温度稍微上去些了,他才回到病房,掀开被子将江元洲扶下床。 江元洲的确是未着寸.缕。 路嘉洋担心他冷,又给他披了件外套。 而后拿来可移动的输液架,将输液袋挂上,路嘉洋便扶着江元洲,带着人缓慢地往卫生间走去。 到地方,路嘉洋看一眼江元洲挂着点滴的左手,再看一眼江元洲被绷带紧紧绑着连弯一下手肘都艰难的右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