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是有时限的,一起洗澡是有时限的,甚至连他与江元洲十几年累积下的亲密,也开始有了到期作废的倒计时。 可他转念一想又发现,这些时限并不是那天后突然出现的。 它们一直存在于他与江元洲之间,只是过去他从未在意。 江元洲走到路嘉洋面前,打破了路嘉洋的沉默。 少年人似乎并没有他的困扰,一双黑眸专注望他,开口是同以往一般的亲昵:“我以为哥腿一好,就不会再想和我一起洗澡了。” 他语气漫上点失落:“毕竟哥一开始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 他微弯腰,似是想同往常一般撒娇地将脑袋往路嘉洋颈间埋。 可低头时又想起他此刻满身皆是屋外带来的寒气,只好讪讪作罢,就这么弯着腰低着头,望向路嘉洋的黑眸中又浮上点希冀:“哥还愿意和我一起洗吗?” 少年人卖乖的话语拉回路嘉洋飘远思绪。 他撞上江元洲那双漂亮灵动的眸子,窥见那眸中漂浮的期待与亲昵,心中郁气瞬间散去。 路嘉洋轻笑:“有什么不愿意的,又不费事。” 少年人瞬间笑开,跟只摇尾巴的大狗似的,到底是忍不住,将脸埋进路嘉洋颈间,开心地蹭了蹭。 “哥你真好。” 而后他又似顽劣小孩,故意问路嘉洋:“哥,我脸冰吗?” 说实话,挺冰的。 可路嘉洋喜欢江元洲对他撒娇亲昵。 这份喜欢在那晚谈话后变得更为分明。 因此他没应江元洲,只是笑,而后抬手,温热的掌心捧住江元洲寒凉的脸。 两人在客厅挨了会,才进卧室收拾东西洗澡。 浴室里提前开了热风。 热水一开,雾气氤氲。 江元洲还是同以往一样,让路嘉洋站在他跟前,先挤上洗发露帮路嘉洋洗头。 只是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话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帮路嘉洋按一会脑袋,就要问一句:“哥哥,力道可以吗?” “这样舒服吗?” “会不会痛?” “哥哥喜欢按这里?” 路嘉洋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变成江元洲手上的实验品。 终于,在长达十分钟的到位服务后,路嘉洋忍不住主动叫停。 他扭头看向江元洲,笑弯一双眼:“可以了,江师傅今天做得非常棒了,下次再继续好吗?” 他动作突然,江元洲一时没收住手上力道,抹了一道泡沫在他脸侧。 路嘉洋怔了下,刚要抬手去擦,满手泡沫的少年看着他,忽然拿脸贴了下他的脸。 这一贴,江元洲脸上也印了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