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 江元洲那么漂亮,当然也该穿得漂漂亮亮的。 先天性疾病已经够让江元洲死气沉沉的了,围绕着他的东西,当然该多点活力。 路嘉洋在拆快递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想着明天要不带江元洲去商场逛逛。 一低头看到打着石膏的腿,只能将这个计划暂延。 他拄着拐杖,上前打算帮江元洲一起收拾。 江元洲一把按住他伸向剪刀的手:“哥,我自己收拾就好,你需要休息。” 路嘉洋乐了:“我需要什么休息?” 他真的不解:“只是腿折了而已,多大点事。” 江元洲没有马上应声,只是安静地握着他手。 少年的掌心总是滚烫,像冬日午后烈烈的暖阳。 忽地,路嘉洋听见一声笑,很轻。 他抬眸看去,午后的光入窗,刚好映在江元洲眼底。 “哥过去,不也这样吗?每次只要我呼吸稍微乱些,哥都会特别紧张。” 路嘉洋笑:“你和我哪能一样,我那是合理紧张,你小时候……” 话刚说到一半,江元洲忽地松开他手。 少年毫无预兆弯腰,一言不发将他抱起。 路嘉洋一个一米八出头的大男人实在是没法适应这种抱法。 因此他腾空时第一反应就是抗拒地抬手去推,手伸到一半,又想起江元洲肩膀有伤。 他只能讪讪收回,轻笑调侃:“抱上瘾了?肩膀不疼了?” 江元洲脚下微不可见地轻顿了一下,随后垂眸,轻声道:“疼的。” 路嘉洋听见他说疼,下意识身体远离他肩膀,语气里近乎本能地带上关心和紧张:“疼还抱我做什么?很疼吗?快把我放下来,别拉伤了。” 江元洲步履稳健,声音却轻得虚弱:“不是特别疼,哥不重,别乱动就好。” 路嘉洋就是再不重也是个一米八一百二十多斤的人。 听着江元洲轻到又些喑哑的声音,他瞬间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僵硬地窝在了江元洲怀里。 江元洲将他抱到沙发上,又转身进厨房,端了杯温水出来。 而后他翻出路嘉洋包里的药,坐到路嘉洋边上,认真看起服用说明。 江元洲身上穿着件款式简单的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上,盖住他一小截下巴。 少年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镀了层金。 路嘉洋看着他,想起他早上说的。 ——过去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在依赖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照顾哥哥,让哥哥依赖我的机会? 看来真不是说说而已。 路嘉洋想起过去江元洲吃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