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挽住他鬓边一缕发丝,缠缠绕绕,最后从指缝中滑落,垂在了雪白的肩上。 宽松的衣领中露出泛着潮//红的肌肤,潮湿的热度还未散去,萦绕在两人中间,就连吐息都像是在有意撩拨。 似乎是因为衣着不整又心怀不安,面前的美人少了几分君子气度,多了些任人搓磨的脆弱感。 李星禾吞了一下口水,指尖捏住他的领口捋了一下,被潮湿水汽浸透的衣衫摸上去触感半湿半干,被屋里的热气沾染,飘出白茫茫的水气来,弥散在他周身,无端添了几分飘渺的朦胧感。 眼中欣赏着美人绝佳的容颜,李星禾口中发干,房中并没有那么热,她却觉得喉咙里堵着一口热气似的。 她很想对眼前人做些什么。 没有过多的思考,站起身来,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跟我过来。” 男人的手是温热的,宽大的手掌让她没办法一手握住,只得抓住手指,带着人走出前厅,朝着后院走去。 严寒冬日里,只是在外头走几步,身子便很快冷了下来,李星禾的披风给了身后人,还未走到花园,小脸便冻的红扑扑的, 一路走回主院,透过半开的门缝能看到偏房里的浴桶里还冒着热气,阿福正和几个小厮收拾地上的水渍。 李星禾领着人走到门前,吩咐道:“再抬几桶热水来。” 侍从们应声出去,她顺手把贺兰瑾塞进屋里,惊得他向后倒了两步,“星禾,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李星禾玩心大起,调皮道:“你为了见我,衣裳都穿乱了,本公主得亲自为你沐浴,才配的上你这份心意啊。” “公主,这……使不得。”贺兰瑾越是手足无措,李星禾就越开心。 她把人带回来,不就是为了戏耍他吗。 她从偏房出来,堵在门口叮嘱他:“别出来,当心冻着身子。”说罢关上了房门,转头进了自己的卧房。 等她把兵符藏好,再来到偏房时,阿福正提着水桶往浴桶里倒热水,整个房间热气袅袅的,像是仙境一般。 李星禾搓了下冷冰冰的脸颊,推门进去,随手打发他们下去,“你们都出去吧。” “是。”阿福带人下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绕过屏风,坐在床边的身影显得拘束又紧张,李星禾背着双手,问他:“你怎么不进去泡着。” “公主莫要为难某。”贺兰瑾低着头,以袖掩面。 李星禾也不难为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看着他,若有所思道,“昨夜亲我的时候那么主动,这会儿倒拘谨起来了。” 若真喜欢,何惧男女大防。 想来他口中的“喜欢”,也只是被她灌输进去的虚假错觉而已。 她对他的感情像对待名画美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妄图独占他的美好。而他看她,也只是沼泽底的囚徒仰望光明,牢牢的抓住她这棵救命稻草而已。 李星禾总觉得不甘心,明明贺兰瑾是她的伴读,却从不向着她说话。 明明二公主和三公主都纵情声色,不思进取,贺兰瑾却只揪着她一个人挑错,仿佛下定了决心要跟她做一辈子的对家。 既然讨厌她,就该坚持的彻底一点。这才短短几天,就敢对她说些卿卿我我的情话了,真不知道是他打心底里就这样单纯,还是知道自己没了指望,才来对她卖好。 自己花了十年都没能得贺兰瑾一句服输,他失忆仅几天就对她“情根深重”了。 胜之不武,李星禾的心情格外复杂。 喝干杯里的茶水,她站起身来,装作不在意,随口说:“不愿意就算了,本来就是逗你玩的,你不上套就没意思了。” 说着就往门边走去,嘴里还念叨着,“真是无趣,还是出去听戏来的开心。”m.DAMInGpumP.com